闭上了眼。 “就寝。”声音甚是冷硬。 滢雪目光落在嵇堰闭上的双眼上,再扫了眼二人中间能再躺一个人的空隙,暗暗抽了一口气,躺了下来。 三杯果酒能她让保持五成清醒,可却在漱口消去酒味后,更清醒了。 越清醒就越难以忽视身旁的嵇堰。 呼吸变得缓慢,隐约间还能感觉得到属于成年男子的气息。 嵇堰身上有种夏季烈日的热息,炙热气息强烈得好似潮水一样涌来,渗透过厚实的被衾,把她团团包围着,似乎要把她烤化了。 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流。 嵇堰闭着眼,凝神细听,能听得到她那浅缓地呼吸声中带着紧张。 得吓一吓她,她或许才能明白,哪怕没有药物的催使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滢雪没有睡意。 只闭着眼,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床榻外的人是否熟睡,忽然感觉外头的人翻了身,好似离她更近了。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落在脸颊上,蓦然间睁开眼,撞入了嵇堰那双漆黑幽深的黑眸中。 嵇堰手臂撑着床榻,上半身撑起,静看她。 被衾下,滢雪不禁往里缩了缩,问:“郎主在瞧什么?” 嵇堰一双眼盯着她,嗓音格外的沉:“我在想,你既都让我上榻了,我们何时圆房。 ” 滢雪似乎知道他会想法子吓唬自己,是以垂眸温声道:“再过四五个月。” 那是他们说定的时间。 嵇堰忽然眉梢一抬:“戚氏,你是否太看得起我了?” 滢雪不解,稍抬眸望向他,眼神疑惑。 他说:“哪个寻常男子会愿与美人在榻上什么都不干?” 说着,他朝她侵近几分,双眸微眯:“一个月三回,四个月十二回,你就让我干躺着?” 因为嵇堰的靠近,滢雪几乎屏住了呼吸。 果然,还是无法做到全然镇定。 但,想象做的惊惧却是没有,只有不自在,紧张。 “不然,郎主想如何?”她问。 嵇堰忽然勾了勾唇,低声道:“便是我答应你不圆房,但总得干些别的。” 说着,他伸出手,修长的长指落在她的被衾上,缓缓挑起被衾一角。 滢雪望着他的动作,脑子有一瞬的空白,随即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若是他有半点想法,便不会一而再的劝她放弃。 若是他有想法,昨晚便不会因在意她的感受,与她秉烛夜谈,不厌其烦地口述以往的案子。 先前只是怀疑,可现在滢雪全然可以确定,嵇堰并无与她坐实夫妻关系的想法,所有的举动,全然是为了吓唬她。 今晚是个关键。 看谁比谁豁得出去。 看谁能先败阵。 若她能扛过去了,嵇堰便知她是不会被吓退的。 若他能扛过去,她知道,她对嵇堰的接受程度也会日益加深。 他吓她,那她索性在他慢条斯理撩开她的被衾时,她蓦然掀开,在嵇堰错愕间,掀开了他的被衾,迅速入了满是男人气息的被窝中。 与她那依旧冷冰冰的被窝不同,嵇堰的被窝,暖烘烘的。 不可避免,肢体也有了接触。 嵇堰身体蓦然绷紧,就是乌黑的瞳孔也瞬间紧缩, 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瞧向钻入了他被窝中,梗着脖子与她对视的人。 她…… 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如此矛盾的? 又怂。 又勇。 被窝下,温香软玉,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很柔软,却又僵硬着。 这般僵硬,可就是不服输。 戚氏也在挑衅他。 嵇堰的眼神骤然凶狠,锐利如鹰,几乎是咬着腮帮子警告道:“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滢雪:“你不会。” 嵇堰只觉得她在说什么鬼话。 他不会? 他会! 只要她敢接受他,他便会做那些禽兽事。 “睡回去!”他沉声呵斥。 滢雪也不是真的想与他作对,虽说这被窝暖和,但身体紧紧绷绷着,浑身不自在。 她从被窝中挪了出去,裹回 自己的被衾,睁着一双杏眸巴巴地望着嵇堰。 “妾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