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郎主这是故意威吓,逼退妾身。” 嵇堰呼出了口浊息,失力般躺下。 床榻甚软,没有半点的疼痛。 第一回,他在戚氏面前如此泄气。 被窝下,依旧还残留着女儿家的气息,比这床上的气息更为强烈。 原本对这戚氏心中有数,以为他吓一吓就能逼退她,可谁承想戚氏却是脱离他所控。 忽然间,他生出了几分悔意,当初就不该让她住进鹤院,也不该同意什么与她的一年之期,让她入侵自己的地盘。 她依旧对他有戒备,可却也会得寸进尺的向他逼进。 他退半步,她能进两步。 静默许久,嵇堰抬手遮住双目,开了口:“罢了。” 滢雪不知他为何忽然说出这两个字,看着他好半晌,也躺了下来。 嵇堰遮住双目,思绪放空之时,里侧传来女子软软的嗓音:“郎主下回别故意吓妾身了,妾身是怕的。” 嵇堰拿开了手臂,双目放空地望着帐顶,“嗯”了声。 安静了大抵一刻。 滢雪心绪平和了,她问:“那两个女婢,还有顾媪或都别有用心,郎主才会费心思去处理她们,是吧?” 不然不可能在她屋中宿两晚。 “嗯。”他还是回应了。 “那郎主确定过了今晚之后,真能解决她们?要不然在西厢再多宿几宿?” “不必,她们会在今晚动手。” 滢雪虽不知嵇堰设下了什么陷阱,但他既然说今晚就会动手,那很大可能就是了。 又静了半晌,嵇堰忽道:“戚氏。” “嗯?” 经过方才自己主动钻男人被窝后的事,她反倒是放松了。 主动后,反倒不怕了,自己当真怪得很。 “下回与我去颐年院请安。” 滢雪忽然转头诧异看向嵇堰:“为什么?” 嵇堰并未看她,语气平静:“便是试一试我们是否能做真夫妻,也要过明路。” 比起事后他母亲知道后的不理解,还是一开始就走明路。 滢雪听出来了,嵇堰这回是真的妥协了。 嵇堰转头看她,目光幽暗:“只等你四个月,四个月后你若接受不了做平常夫妻该做的,便罢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轻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也是尊重她的。 点了头后,又轻声问:“什么时候去颐年院请安?” 嵇堰转回视线,闭上双目:“等人处理后。” 她这股子劲头,看来是很难放弃的。 既然如此,他还犹豫什么? 四个月后,成就成了,他做她的丈夫,当起责任来。 不成,那就各奔前程,谁也怨不得谁。 他掀开被衾坐在床边穿鞋,滢雪 一怔:“郎主要去哪?” 嵇堰穿了鞋,站起转身,把被衾一卷一抱,再拿起软枕:“今晚就别互相折磨了。” 呼吸间全是幽香,哪个气血旺盛的男人能遭得住? 滢雪眨了眨眼,道:“我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 嵇堰面无表情暼眼看似无辜的戚氏。 “我紧张。” 说罢,也不等她明白自己的意思,转身就出了外间。 把被衾和软枕一扔,直接躺了上去。 滢雪望出外间,忽然低眸抿唇一笑。 她从未想过,能在嵇堰这处占得上风。 但若不是他让她,她未必能占上风。 唇角上扬的闭上了眼。 昨夜睡得晚,今日也没怎么休息,心态放松后,几分酒意上涌,却也觉得困了。 夜静更澜,夜色渐深,嵇堰从长榻上坐起,脚步无声的入了里间,瞧向床榻里的人。 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被衾中,只露出一张冻红的小脸。 有这么冷吗? 不过,应该是睡着了。 倒是真的信他,竟能安然入睡。 他收回了目光,把烛火吹熄后,才走出外间。 走到窗牗后,略一推开窗户,留了一条缝隙,朝主屋的方向望去。 蹲守了半个时辰后,有道人影忽然出现在院中,四下观望后,快速朝着主屋的方向而去。 那人身穿着夜行衣,但可以分辨得出来,是个女子。 那人推开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