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宣南王…… 数个皇亲国戚,另有权贵之名,清晰入耳,而空气里,还回荡着贾珍之言。 是时,贾家宗祠内,出现过短暂一静。 转眼间,所有人目光都留在贾峥和贾珍脸上,各带着莫名色彩,多有震惊。 实在是其中消息,太令人意想不到! 这些神京权贵,连贾府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之存在,却是同初来京师的贾峥有关系,还亲自上门拜访,这怎么可能? 贾家族长贾珍的脸颊,因气血上扬,着实变成了猪肝色,他望向由宗祠脚步小跑进来,略显慌张的护从,扬起颤抖的手指,道:“你耳朵是不是被泥巴堵了?忠王世子之属,岂会与这乡巴佬相熟?再胡说,缝了你的嘴!” 其他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可随之宁府大管家来升带着名刺,亲来汇报,给贾珍等人头上,直直泼了一盆冷水。 “忠王小世子说了,其与贾公子于金陵引为挚友,仓促来访,还请见谅!” 来升微一迟疑,没有将李承的名刺交给贾珍,而是双手递到了贾峥手里。 与祠堂里,贾府中人的慌乱,形成对比的是,贾峥只是淡然接了过去,以那自入了宗祠以来,一直保持着幽静深远之目光扫了去。 单是这番临危不乱之气度,贾家年轻一代,谁与争锋。其所为,光明正大,言谈即显正直,令人刮目相看,又岂会生“小人之举”? 处于一众人等聚焦中心的贾峥,实际并不像旁人看去那般平静。 片刻前,他初听传来之消息时,心里也有惊讶,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而今打开名刺,配合着来升所言,他全明白了! 原来,于来升还未下江南,他于金陵备考时,结识的李承,就是今忠王世子。至于宣南王,他也有猜测……而冯紫英,这位神武将军之子,红楼中的大名人,他虽不识,但是“早有耳闻”,该是同李承关系不错。 贾峥浏览名刺的间隙,祠堂内在安静之后,又响起了声音,且是没怎么说话的荣府大老爷贾赦开了口。 “今儿宗祠里的事,都给记住了,全都烂在肚子里。谁若说出去了,那以族法处置,也休怪我无情!珍哥儿,你说呢?” 问向贾珍时,这位荣国府承爵人,当朝世袭一等将军,阴沉的脸上满是不快,便是余光瞥向贾峥,也有不喜。 现在,在贾赦,乃至很多人,回过味儿后,心里暗自猜测,贾峥故意瞒着同忠王世子等人关系,因此才有恃无恐。 贾珍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且是有些微弱:“是……是……” 贾政看了眼贾珍,亦皱眉道:“大老爷之言,可都记住了!” 道此言时,他特意看向贾峥,见贾峥没多大反应,轻叹一声,又道:“大开中门,且同去迎接贵客!” 目睹脚步声消失于面前,跪在地上的贾蓉,且是身心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宗祠中的一大群人来迎接,便是连荣府史太君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令人查看时,李承、李圣恩、冯紫英等人,正站在宁府门前,打量着内外。 尤其看向府门处,严阵以待的护从,想到昨日贾府动静,李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向旁边其他人道:“看来今日,我等来得正是时候,子安怕是有麻烦上身了!” 冯紫英同贾宝玉早有相识,关系不错,于贾家情况也知道些,特别是这宁府……而自家挚友之友人,眼下偏偏成了宁府私生子,着实让人有些遗憾。关于贾家昨日兴师动众,其中目的,于用心打听的人,不算什么秘密。 冯紫英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有古侠士之风,但同样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他眸光一动。 联系自家这从江南回来的挚友,今日来访,且邀了不少人同行,定不单单是为昨日所言,许还有拉拢之意……如此重视并下心血,冯紫英于贾峥兴趣更大了几分! “伯远不必忧之,我以那贾公子该是能干之属,便是艰难险阻,也会为之化解!” 冯紫英此言方毕,以贾赦、贾政为首的贾家男丁,就出现在了宁府大门处。 而冯紫英等人,不需李承指示,第一眼就被中间一道青年身影吸引。 荣府,梨香院。 此地原是荣国公暮年养静之地,其后多年空闲。里面房舍众多,但与王夫人正房所居近些。 故,薛姨妈一大家子,由金陵抵贾府,便暂居在了此地。 且道昨儿薛蟠从醉花楼,为人给抬回来后,谨记着贾蓉早两日安排,处于床榻上,哼哼唧唧没下过床。 薛姨妈,薛宝钗,这对母女,可是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并请了这十里八巷最好的郎中给诊治。 一大早,熬了一整晚的薛姨妈,心神本就疲惫不堪,终还是在女儿薛宝钗劝言下,回房小憩。 这宝钗生得极美,肌肤雪白,脸如银盆,五官动人,断是看久了,足将人给迷进去。是以困乏,与眉目忧思间,更惹人怜惜不已。 但以郎中嘱托,宝钗从丫鬟文杏手中接过了药膏,一边亲自为兄长背上的几道乌青伤口涂抹去,嘴里叹息道:“母亲早说了,让兄长勿要打架斗殴,若是伤了性命,家里可怎么活?今以家中,将来还以兄长主持,兄长也该知了……” 为妹妹所言,趴在床上的薛蟠,久未答言,实则心虚得很。他这小妹,自幼温柔懂事,聪慧过人,家中诸事,也多亏之协助相处,将来谁娶了谁有福。至于他自己,薛蟠虽有些鲁莽,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薛蟠忙“哎呦呦”两声,宝钗话声才停了下来。 处置完一些擦伤,见妹妹没有离去,复问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