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钟哥儿同那东府贾峥不见了,缘何如此惊忧?” 贾政院里,堂舍中,王夫人看到丈夫贾政在听得仆人汇报宁府情况后,惊慌失措的模样,嘴上忍不住嘟囔问道了一句。 谁知这一句问话下,让贾政内心恼怒倍增,将手边茶杯右手一扫,扫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两半,沉着脸道:“妇道人家,你都懂什么?这钟哥儿要不找回来,可是祸事临头了!” 出身于王家的王夫人,在荣府内,地位本就超群。 就算是贾政,面对妻子王氏,平日相敬如宾,成婚以来,少有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般言色,直直让王夫人气到了,她还没出言说几句,可注意丈夫话语里的后几个字,硬生生压下了怒火,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着急成了这样。上次那东府的珍哥儿出了意外,都没见你这般!” 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遇到事来,王夫人要比丈夫贾政还能沉得住气。 于此,荣府二老爷也有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重。话说到了如今,他涉及那些事,大抵还要王家帮着擦屁股。 贾政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有个贵妃女儿,但事实,还有些尴尬……而眼下一些事若处理不干净了,说不定还要牵扯到宫里元春。 “白日传来的消息,秦家那位今天被官差给抓了!另外,钟哥儿下午时分,跑到了东府,后面听人说,东府那峥哥儿带着钟哥儿出去,也不知去了何处……” 贾政把各事只是分开说了遍,但王夫人很快就在头脑里理顺了! 工部内的诸多职位,本身就是一大批肥缺。 秦家老爷秦业,早先领营缮郎的职位,现在被抓,显然是皇帝主动下场,要来一波严惩贪官污吏。 这一年来,国库没钱,朝堂上没少上演这些,遂很多人都开始夹住尾巴做人。 秦业撞到了刀口上,事先没有出意外,但他在营缮郎上的关联之多,事后说不定就会出事。这里面,自还牵扯朝堂里的一些斗争,不足为外人道也! 丈夫贾政为工部员外郎,又怎会挣脱得了干系?只是现在皇帝还没查到这里,不代表以后不会查。 不过,秦业关系的实在太多了,按照朝中一些被下狱官吏的处境,秦业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个问题。 只要秦业死了,就能保全很多人,包括丈夫贾政。 遂而,大难临头,面对这位宁府贾蓉的岳父,贾家之旁亲,涉及利益上,贾府二老爷,就算是贾母知道了,也必然期待死一人能做保全更多人! 王夫人更不用多说,大家族事务见多了,不说这些官场等方便的利益相关者,各自处置肮脏手段,远比普通人所知的严重得多。便是在一个大家族内,欺软怕硬,常做替罪羊的,也是常有之事。 比如以前宁府珍大爷那些事,故于神京权贵圈内,流传归流传,并没有太多人觉得有什么…… 但论到秦业之子秦钟,还有丈夫这惊恐态度,王夫人思虑后,试探道:“老爷你是说,这钟哥儿手里,握有一些东西?秦府那位可是早料如此?但钟哥儿寻东府那位做甚?何不来见老爷你?” 闻妻子说及此,贾政冷哼道:“那小子也算敏锐,肯定是察觉到什么风了,莫非以为东府那位就能保护得了他……眼前其他府上,陆续传讯,一定要抓住钟哥儿,决不能将事情弄大……但在此,也要做一些最坏的准备!” 贾政心思道言,王夫人正待答话,又有丫鬟跑了进来,说府外有人请见二老爷。 等来者道言贾峥和秦钟出现在林府后,贾政面色不断变化,最后重重一跺脚,道:“我们这好妹夫!走,一起去见老太太,然后,我要往林府一趟!” …… 林府。 包括贾政在内,今夜很多人都念叨的无名小子秦钟,在吃过点心后,竟坐在椅子上,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也难怪秦钟如此疲惫,昨日从宁府回去,为父亲秦业道言后,其本人忧心之下,一整夜待在花楼里都没敢睡着,而后白日的奔波,更是耗费了大部心神。 此时,一些事虽没落下帷幕,但不知为何,处在贾峥身边,他人就放松睡了过去。 贾峥望着睡去的秦钟,他放下方才请林府老仆寻来的书册,静心翻开后,望向了门外夜色。 现在夜幕降临,林如海在天还没暗时入宫,而今过了大概有一个半时辰。 依林家距离皇宫距离,还有马车速度,也该回来了吧! 就是不知道皇帝会给出什么样的安排! “贾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林府老仆的身影响起,但脚步无声无息,也只以腹语传到贾峥耳中,连秦钟都没有搅扰到。 显然,这位看似普普通通,肤色晒得带有小麦黄的老头,不复外表那般简单,是个真材实料的内功高手。 贾峥点头后,并没有喊起秦钟,而是独自一人跟去。 这次换去的地方,乃是林如海书房。 当贾峥步入后,这位当朝尚书,满脸严肃,不苟言笑,正在比划着桌子上的图纸。 “子安来了!圣上有令,调给你一部黑铁骑,以往水月庵抓捕其中人,另寻秦业所藏匿之物!” 昌元帝的任命,让人意外,贾峥过了一息才感应过来。 “学生遵命!”贾峥顺手接过林如海递过来的令牌。 但听林如海继续道:“人马已经在府外了,你持有此令牌,可连夜出城处置。若有反抗之人,格杀勿论……” 黑铁骑乃是昌元帝为储君时,就拥有控制的四卫之一,以保证对昌元帝的绝对忠心。 贾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