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赖上一晚。
不过裴君慎主动留客,总比他死乞白赖的非要留下要有颜面,是以崔瑾立即起身作了作揖“多谢六妹夫体恤。”
裴君慎淡淡颔首,旋即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别苑管事便来到书房,把崔瑾请去了待客厢房。
与此同时,回到静思轩的裴君慎却在廊檐下驻足。
直到事无巨细地想好掩盖司无明病情的说辞,他才推开房门进屋,不料待他走到床前,却发现娘子早已睡熟,面颊微红,身姿躺得板板正正,一如往常。
裴君慎略松口气,小心翼翼地褪下外袍后便轻手轻脚地上榻,睡在了床榻里侧。
他似乎生怕崔英醒来,躺进衾被后竟难得的一动没动,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平躺着。
只不过刚过半刻钟裴君慎便觉得很是难捱,蠢蠢欲动地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又将崔英箍进怀里。
感受到怀中的温软,他才终于沉吐口气,安心闭起双眼。
次日,崔英醒得很早,外头天还黑着,裴君慎也还没起身。
她刚刚醒来,视线和大脑都还有些模糊,她轻轻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看清裴君慎近在眼前的漂亮五官,天生剑眉,眼睫瞧着比她还长,鼻梁高挺,薄唇薄唇很好亲。
不知怎么想的,崔英看到这儿竟然没忍住,身子前倾,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但她这个吻没有任何旖念,只是单纯的想亲一亲,亲完之后她便撤回原处,想继续观摩裴君慎的五官来唤醒大脑。
没承想她这厢刚退,那只箍在她后腰上的手却忽地用力又将她推了过去。
崔英杏眸微睁,尚未反应过来唇畔便又被堵住,裴君慎竟就这么闭着眼在她唇口间流连起来。
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重了重。
裴君慎也终于睁开双眼,瞳孔漆黑如墨,一瞬不瞬地盯着崔英看“娘子,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刚刚醒来便与崔英吻了好一会儿,声音里缠眷喑哑,听起来格外蛊惑人心。
崔英的大脑却仍不清明,不知他一大早为何突然提起这种事,迷茫地眨了眨眼,她才恍然回道“夫君方才是做噩梦了吗”
肯定是了,不然他为什么突然天方夜谭的问这般奇怪的问题。
然而裴君慎听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却愈发笃定崔英对他不是真心。
那天夜里娘子说喜欢他,恐怕只是不耐烦他醉酒哄着他玩儿罢了。
想到此,裴君慎的眼睫瞬间垂了下来,模样瞧着有些落寞。
只是还不待崔英细究,他便倏然松开崔英,起身沉道“今日我与崔伯安要去司府一趟,娘子若想留在南山别苑休养,我们可请位府医,让他来南山别院随时候命。”
昨天夜里,裴君慎的确想让崔英回府养病。
可方才听见答案后他便不敢赌了,娘子如今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司无明双目失明的打击。
不过崔英闻言想到的却是之前裴君慎不慎染上风寒、裴叔艰难求医之事。
她想了想便道“也好,若夫君有信得过的大夫,那便请来府中做府医吧。”
说着下榻,走到衣柜前取出自己今日要穿的衣裳,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但不用让他来南山别苑。”
“今日荀女医不是会来给我诊脉吗若她来得早,我今日便也回府,若她来得晚些,那我就再歇一晚,明日早上再回。”
裴君慎穿好外袍,这会儿正在系腰封,闻言手上力道一时没控制住,险些勒断自己的腰。
他咬紧后牙才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而后道“娘子不必急着回去。”
崔英又坐回床榻,将衣裳摆在手边,抬眸看着裴君慎的背影道“你要回大理寺上值,那我自然也要回府。”
这两天耽误了他许多时间,大理寺那里不知又积攒了多少公务。
之前让裴君慎来南山别苑游玩,只是让他按正常时辰下值,他就生生在大理寺熬了两夜,这回耽搁了两三日,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来补。
崔英有些愧疚。
人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这般熬下去恐怕会熬坏身子。
裴君慎闻言没再说什么,娘子心意已定,他若一直劝阻,反倒会令她起疑。
“好。”
须臾,他薄唇绷紧,压着心绪道“不过娘子还是在南山别苑多歇一日,夜里我会回来,明日与你一同回去。”
崔英闻言想了想,乖乖点头“嗯,那就明日再回去。”
对她而言,在南山别苑多待一日还是少待一日其实没什么差别,她可不想裴君慎因为她着急赶路,再累着自己。
说完这么一番话,崔英混沌的大脑总算渐渐清明起来。
眼看裴君慎换好衣裳便要往外走,她想起昨晚睡前记挂的事,不由急声“昨日夫君去见伯安兄长,兄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