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事,指不定顶不顶用呢。
“吃完了”他见时浅渡吃完了,便伸出胳膊,“扶本官下地去那辎重车吧。”
“就你伤成这样,还下地呢”
时浅渡白他一眼,这是嫌自己命长么,整天把自己身体这么造。
她拿手巾把擦了擦手“吃了你的点心,就当是给你报酬吧。”
说话间,她双臂一伸,一手穿过了沈青的腿窝,一手穿过他的后腰,眼看着就要把人抱起来。
手腕却被人死死地按住了。
沈青先一步预料到了她的做法,按在她手腕上,声音淡淡“时小将军的癖好真是特别,专专喜欢抱着个阉人是吧”
开口就是搀着讽意的话语,嘲讽别人也刺伤了自己。
他掀起眼皮,望着时浅渡的双眼,缓缓说道“你听好了,本官自己走。”
从他被送进宫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活在万人唾弃之中,成为不男不女的奴才。
六岁的孩童蒙昧无知,没有能力选择道路,也没有能力捍卫自己的尊严,而现在的他,想努力保持些体面。
“”
时浅渡收回手,没再抱他。
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是强烈的自尊,其实掩埋在这之后的,是他极端的自卑。
他自己身为封建糟粕的受害者,也跟其他加害者一样,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的身体,并且以此为耻。生活在这种大环境里,会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
所以他抗拒别人触碰自己,甚至自己都对身体某处避之不及。
许是因为不小心涉及了时浅渡的安危,在上次的岔子解决之后,赵梓天等一众下属警铃大作,将时浅渡周身的情况盯得死死的,一只苍蝇也不容飞过;而暗地里动手的人也没敢再次使计,安分了很长时间。
直到军队浩浩荡荡地回到京城,也没有再次出现意外。
北疆断断续续地被蛮族侵扰,已经有两年之久,这次的战事也持续了几个月。
这次时浅渡和其他将领们共同将蛮族击退二三百里地,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再犯,使得龙心大悦,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奖赏了他们。
当然,也没忘多夸了沈青几句,不仅赏赐了珍宝,信任程度也是更上一层楼。
下朝后。
“将军,将军。”
赵梓天快走几步,跟上了时浅渡。
“属下刚刚想同皇上禀明回京途中将军受害坠崖一事,将军为何拦我”他一脸不解,愤愤地为时浅渡打抱不平,“那些站在暗处的人,跟沈青有什么仇什么怨我管不着,他们怎么对付沈青也跟我没关系,可是,他们动手误伤了将军,属下忍不了这口气”
回京途中,他用自己人暗中调查了一路,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和大致猜测。
只要把事情禀告了皇上,获得个便宜行事的权力,他很快就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将军这飞来横祸之仇,就能报了。
可刚才在大殿上,他才开口,竟然就被将军给拦下了。
他不懂,为什么要隐忍不说
这不是将军的性格啊
他皱皱眉头“将军,从前在北疆,也没见您畏手畏脚过,怎么才到京城,就突然这样隐忍不发了难不成您就硬生生地吃了这亏”
这不是抱怨,就是有些委屈,委屈自己为将军着想却没被认同。
“谁说我要吃亏了。”时浅渡敲了他脑袋一下,摇头笑道,“真是榆木脑袋,这事根本就不用咱们自己动手,有人自会查清楚,再给他们个教训,我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掺和进去”
“啊将军是指”
赵梓天顺着自家将军的目光一看,正好跟沈青对视在一块儿。
他连忙收回视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就借沈青的手就行了啊,他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不想办法报复回去才怪”
刚说完话,他又被时浅渡打了一下。
“哎哟,好疼”
时浅渡好笑地开口“你要是活腻了,就多骂他两句,最好让他听清楚了。”她凑近赵梓天一点,低声说道,“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怕被他报复。”
“”
赵梓天轻轻给自己嘴上打了一下。
“这阉算了,不说了。”
“这事毕竟跟我也有关系,他要是有什么没查出来的、查着费劲的,或者需要人手,你也稍微帮着他点,不过记得隐藏行踪,做的干净点,别叫人看出马脚。”
赵梓天一愣,将军这是让他帮助沈青
“啊可是将军”
他话没说完,便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时小将军。”
沈青缓步走到他们面前,视线淡淡的扫了眼赵梓天,转看向时浅渡。
“时小将军,借一步说话。”
时浅渡给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