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柄,他得谨慎行事,不能有什么差池。
混小子有时候是嘴欠了些,可还没有到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地步
姑且相信她一回好了。
手指轻轻滚动着扳指,半晌,他停住动作,没说灾情的事,只道“本官好不容易出来看一次戏,你倒好,偏偏不想让本官瞧得舒快,真是没安好心。”
时浅渡知道他是把灾情的事放在心上了。
“大人可以今晚做好安排和准备,明日一早就去上报皇上,至于赈灾所需的人手刚好可以让我禁军大营的人去支援,他们整日待在京郊,都快发霉了,刚好能去办点实事,历练历练。”她继续说道,“让我当统领训练禁军也是大人的主意,他们现在的军纪可比从前严明了不少,最后这些功劳啊,皇上估计能给大人算上一大半。”
沈青哪能不知道这个理。
他薄唇翘了翘,不咸不淡道“本官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有点不甘心是不是觉得本官会抢了你的功劳”
“我驻守北疆那么多年,功劳多得是,还在乎这点儿”时浅渡耸耸肩膀,说得大方,“都送给沈大人也不是问题。”
沈青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他撩起袖口,两指轻轻拿起一块儿点心,慢慢地入了口。
“这出戏先好好看完,本官回去再细细考虑。”
话音才落下,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得到沈青的应声后,侍女又用小托盘端进来了两只酒杯和一小坛酒,动作轻巧地放在桌上,欠身离开。
时浅渡抓着酒坛轻轻转了一圈,有些嘴馋“嚯,让沈大人破费了,这酒贵的很,戏楼里好像”她诡异的停顿片刻,抬眼笑看向沈青,“没有这么贵的酒卖吧”
“本官头一回来这里,怎么会知道”
沈青避开她的视线,定定地望向一楼的戏台子,遮在广袖中的手指攥起一点。
是他提起几天就差人来戏楼问过情况,知道时浅渡跟世子两人,除去前两次只喝茶,后来就时常也点些酒喝,再搭点儿小菜,一边吃一边看戏。
跟时浅渡相处的这些日子,他也发现时浅渡喜欢好酒。
所以特意叫人从外面最好的酒楼里重金买下了最贵的酒的存在这里,等他们来时上桌。
“总之,多谢大人今日的款待。”
时浅渡打开酒坛,手掌在瓶口处扇了扇,嗅一息酒香,通体畅快。
她先给倒了一杯,推到沈青面前,接着才给自己倒。
沈青用余光看见她的动作,敛了敛眉头“你自己喝便是,本官不喜饮酒。”
饮酒利尿,他每天水都不喝几口,更别提酒了。
除了宫中有宴时皇上赐酒,他几乎滴酒不沾,极少破例。
时浅渡又道“这酒可是好酒,我一闻就知道,恐怕不比宫里的差。”
宫中有自己的造办处,有不少能人巧匠,不过规矩也多,没有民间来的松弛。
都说高手在民间,某种程度上讲,这没毛病。
沈青自己从来没主动买过酒,这是他自己头一回差人去买。即便是这样,他也知道,一坛酒敢要百两银子,已经是很贵很贵的了。
要不是这事是小福子自己去办的,他都要以为自己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了。
这么贵的酒尝一尝倒也无妨。
他掂量掂量,在时浅渡的注视下端起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口。
入口辛辣,落入嗓子里之后,香醇的味道自下而上蔓延。
微凉的秋日里,一杯酒下肚,胃里都是暖洋洋的。
他轻喃一声“酒确实香醇。”
时浅渡
她眨眨眼睛,多少有点蒙“大人,你酒量这么差,一杯就醉”
“谁醉了。”沈青拿眼角瞥她一眼,“胡言乱语。”
他白净的脸上透出薄红,眼神还算清醒,不过说话不太对劲。
舌头都大了,还没醉呢。
时浅渡越发觉得好笑,没忍住轻笑出声。
沈青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的景物还是有点重影。
这酒好像比宫中的要烈不少。
想来或许是因为,宫中怕误事,所以较为清淡,外面的就不一样了。
有点失策。
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出于面子,不肯承认。
不想让混小子看了他的笑话。
从前又不是没喝过酒,没道理会醉,最多就是一时之间没能习惯而已。
他这么想着,从座位上起身,负手走到二楼的栏杆前,想透透气。
时浅渡就这么看着,沈青脚步轻飘飘地、摇摇晃晃地走向栏杆,栏杆已经就在眼前了都没停下脚步,马上就要一头扎下去。
她连忙上前两步,一把将人拦腰搂住,往回一带。
“大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