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像那些把祂祭献给河神的人类一样,说祂是异端,不知好歹地咒骂祂、唾弃祂,说些祂不爱听的话,一切都好说。
祂跑神了片刻。
手掌一直一下一下地抚弄在时浅渡的脖颈上。
别看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个狠人,脖颈倒是细软白净。
这么轻轻掐揉着,手感不错。
回过神来时,祂扬头看向天空中清亮的月。
“很晚了。”祂似笑非笑地问,“你还要腻到什么时候”
时浅渡松开了男人的腰。
她其实很想把人留下来跟她一起休息。
她也有把人留下来的方法。
只是,她平时跟神明相处时,掩盖自己可能会被祂听到的心声,已经很费力了,从来不敢太细致地想出什么过分的话,最多也就是想出几个画面,回忆一下过去两人的“相处”。
若是晚上再共处一室,大晚上的看着祂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她可能一下子就暴露出了自己对祂的企图。
于是,只能一边馋一边松开了手臂。
起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如同狂风过境,攻打占领了十余座城池,俨然连成一片,再也没法让京中小看他们的存在。
被寄予期待的将领,也被时浅渡带兵打的落花流水。
队伍一天比一天更逼近京城,朝中无人可用,势不可挡。
眼见着自家的江山大难临头,老皇帝没能做到垂死病中惊坐起,反而被几个儿子气得直接背过气去,没过几天,就没了气。
新帝即位后,选择了主动讲和,派说课前来议和。
时浅渡听说对方很有诚意,带来珍宝无数,就在城中最豪华的酒楼中设宴相迎。
她没有议和的想法,但不介意在宝贝的份上,给他们点面子。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的想法那么离谱。
“后位”
时浅渡坐在主位上,一手还端着酒杯。
她忍不住嗤笑“我能当皇上,为什么要当皇后啊”
此言一出,坐在左手边的使者不由得语噎。
猜到时浅渡想自己当皇上了,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震惊。
实在是大逆不道
一个女人罢了,天下哪有女人当皇帝的道理
肚子里有一堆呵斥女子的话,因为害怕这位杀人无数的女魔头,没敢太尖锐地骂出来,只敢快速地向席间一种将军看去,想挑拨起这帮大老爷们的反感。
却不想,一群男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愣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满来。
甚至有人看出他的目的,冲时浅渡举着杯子说“我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时将军将军想怎么样,我第一个支持”
都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自然是旁人没法挑拨的。
时浅渡轻笑,举杯回敬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冲一个在中央弹奏的男子招招手,那人便撩起衣角听话地来到她身边。
她抬手,轻轻捉住男人的下巴。
“你说是不是”她问使者,“我能随意选择任何一个男人,又为什么要跟许多女人,去抢一个男人呢他配么”
“配么”两个字,刺得古板的使者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竟然敢问当今圣上配不配
而且,还这么的
他看着时浅渡拖着男人下巴的手掌,真想立刻跳起来,大骂世风日下。
一直站在二楼看笑话的神明,在看到时浅渡冲乐师勾手指的时候,脸上散漫的笑意就已经渐渐地凝固了,直到她掐住了那男子的下巴,那张精雕细琢一般漂亮的面容彻底的冷了下来。
时浅渡是人类,必然会有那些低劣的七情六欲。
日后她打下整个江山,也肯定要结亲、生子,继承皇位。
想到这里,祂的胸膛起伏了两下。
没来由的充满厌烦。
目光凝着乐师低眉顺眼的温柔侧脸,眼神越发寒凉。
人类,不管男男女女,果然都一样。
看到有权力的人,就想往上扑。
寡廉鲜耻,低劣至极。
时浅渡这个女人也一样,不就是有了些权力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她只是个蝼蚁而已,是祂随便玩弄玩弄的玩具。
可祂还没玩腻呢,她怎么能拿手碰别人。
祂本想上前,拍开那只不知好歹的手。
可又一想,这个女人只是祂的玩具,只是一只小宠物一般的存在
祂为什么要主动上前
祂负在身后的手指攥了攥,睨视时浅渡半晌,转身离开。
时浅渡一直用余光关注着神明的一举一动。
发现祂离开,轻笑一声“诸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