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苏诺头疼欲裂,耳畔是那少女怒叱声:“你一个普通人,若不是我告诉你,你怎能见得这些?!” 那少女先发制人的强调了——苏诺那日并不是在现场,她在欺骗大家。 紧接着,四周愈发嘈杂,议论、甚至唾弃此起彼伏。 “是呀!太坏了!” “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可是个坏心眼。” “简直恩将仇报呀!” “这样的人,为何要留在宗门…” 苏诺扶着额头,强撑着身体,周围言语如尖刀利剑一般刺入她身体,整个人如枯叶摇摇欲坠。忽然,小少年冲了过来,一把推向她。 嘭的一声,苏诺重重摔倒在地。 苏佑指着她,红着眼怒吼道:“你!祝小桃!你休想欺负我阿姐!” 身上后山泉水还未干透,此刻只感觉浑身冰凉。 “来人!把祝小桃拉走!关到柴房里去!” 模糊中,两人走上前来,除暴的拉起苏诺,推搡拉扯就把她往外面拽。 头疼欲裂,耳畔嗡声一片,唾弃声却倏忽无比清晰,一片人影交叠中,她看见了父母冰冷的眼,阿弟憎恨的眸,还有大师兄的鄙夷,师姐的不屑… 那些熟悉的脸,此刻变得分外陌生。 一片讥笑怒斥,如冰锥利刃。 不… 总会有破绽…. 只要是假的,就总会有破绽! 她定然是妖祟,是一种强大的,自己未曾了解过的妖物邪祟。 被拖拽着,一片混沌之中,苏诺仍然在识海中强挣出几丝清明。 就算妖物强大到自己从未了解,无法识别,但只要是妖物,就逃脱不了害怕祛邪粉的本能。 她抬头看着那少女。 最后一次机会了! 小桃的身体没有灵力,无法凝出除妖阵法符咒。无奈之下苏诺采用了最土也最笨的方子,她之前留的最后一手,也就是找了一些糯米粉,再偷了张符咒研磨成粉,搅合在一起。 这民间常用的祛邪粉,虽然无法伤害高阶妖祟。但妖祟亦有其本能,本能控制躲避祛邪粉,从而产生一瞬间的黑烟,这缕黑烟逃不过修仙之人的眼睛。 苏诺佯装顺从不再挣扎,悄然在手心擒起一捧粉尘。 就在身边拉扯她的两弟子大意之时,猛然挣脱出去,朝着那少女撒出一抔祛邪尘。 白色的粉末砸向少女,直撞上面颊,砰然裂开,顿时烟雾迷漫,呛的周围几人连连咳嗽,后退几步。 等到粉尘消匿,那少女□□满面,如同从面粉里打了个滚,整个人狼狈不堪,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看起来滑稽非常。 不知是谁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被砸懵了的少女骤然清醒过来,双眸擒满怒气:“祝小桃!你干什么啊?!” 一丝黑烟也未曾有… 苏诺呆滞着站在原地。 为什么…一丝都未有…. 她不是妖怪?! 怎么可能啊…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她抢夺了自己的身子…但她却不是修士,也不是妖怪… 一瞬间,灵识混沌,苏诺似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甚至产生了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自我怀疑… 为什么…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啊…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后背一凉一热,鲜血淋漓而出,苏诺整个身子扑倒在地。 曼菱夫人手持长鞭怒目而视:“原念着阿诺生辰不与你计较,可你到真是不知好歹!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还没等她反应,又是砰砰两声,身后刹那间皮开肉绽,鲜血洇透衣裳,空气中浓厚血腥味慢慢铺展弥散。 谢曼菱此刻手持长鞭,怒不可竭。 尺素是母亲的灵器长鞭,传说是仙人百年炼化而得,凝天地灵气,威力巨大,一鞭便可入骨。母亲虽然脾气暴躁,但大多言语责损,从小到大,她未曾伤过自己一分一毫。 还记得三岁那年,苏诺淘气,见灵草美,玩闹间毁了母亲一整亩养了十五年的灵草。那可是母亲日日灌溉,最心爱的灵草芝兰啊,母亲知道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但只是拿柜子瓷瓶发脾气,气的要命时候才用戒尺打了她胳膊几下。 戒尺出了红痕,几日未消,虽然面上不说,但曼菱夫人暗自后悔,心疼自己冲动了,女孩儿爱美,若胳膊留了疤如何是好啊,于是日日好药伺候着。但其实,红痕哪会留疤,那连伤口都没有。
敌对(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