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十指紧扣,给她人类的温度。
“我会杀了他。”他说。
“那是只足够狡猾的泥鳅。”
拉里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走吧,小姐,离开这里,别在意我们这群看门狗。"
接着,他重新戴上帽子,握紧手里的枪,露出一种兴奋,叫人悲哀的兴奋,像是一只准备咬人的老疯狗。
"小姐不在这里,我们就不必畏手畏脚了,来吧,来吧!该死的美国杂碎,我已经忍他们够久了!"
绘梨被塞进了车里。
隔着车窗,她哭着拼命伸手去捉拉里叔叔的衣角,被阿阵抱了回去。
车子启动了,她哭着回头看,车轮带起尘土,叔叔摘下帽子,给她行了最后一个告别礼。家养的狗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汪汪叫着来追赶车辆,不肯放弃,却离后视镜越来越远。少女捂住脸,崩溃地,像是孩子那样大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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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很久的车,坐了很久的飞机,后来又上了船,三个月之后,他们来到了横滨港。
这里是一座漂亮的城市,有着叫人眼花缭乱的炫目灯光,租界里的房子很有欧洲风格,文化交汇且包容,她穿着小洋裙走在街道上,并不显得突兀。
少年带她去吃了正宗的意大利菜,据说店主来自西西里。她兴致不太高,在她心里,家里的西西里口味才是最正宗的。
"抱歉,小姐。"
少年点了很多甜品,一道道推到她面前: “我只是觉得这些小点心或许在思念您。”
她看了看面前的点心,又看看他,低下头: "好吧,我想你说的对。"坐了好久好久的船,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橘子和海鱼了。
吃过饭,在附近随便逛了一会,购
买了一些必需品,他们就来到了酒店。
新格兰德,很多日式西餐的发源地,是奢华的西洋风格,又巧妙地融合了许多东方元素,但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看漂亮的壁画,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只是紧紧牵着他的手。
阿阵在船上学了一点日语,但也许听起来很别扭,服务员直接换了英文和他们交流。谢天谢地,她终于听得懂阿阵在叽里呱啦什么了。服务员把他们当成了情侣,阿阵没反驳,她知道这是他不想节外生枝,但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小姐,我们可能要在日本待上一段时间。"
这是一间双床房,有一个很漂亮的落地窗可以欣赏夜景,绘梨坐在单人椅上,黑泽阵开了一瓶甜汽水给她。
"您喜欢这里吗?"
“不太喜欢。”
她躲进他的衣服里,像是找不到家,所以胡乱往人怀里钻的小动物。
“我只喜欢家里,我想家里的飘窗了,你还记得吗?我们总是在上面一起看书,你给我削讨厌的苹果。
"当然记得,我的小姐,那些事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少年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水。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掌握了单手抱着她,单手做其他事情的技巧,包括剥橘子,也包括杀人。
“但那已经过去了。”
他低头看了看她,显得有点温柔: “小姐,您以后将要行走在阳光下,安稳地长大,这是您哥哥们的遗愿,他们只希望那是美好的回忆,并不愿意为您的天空带来阴霾。"
她抱紧他的脖子,蹭蹭他的脸颊,小声说自己知道了,说自己会努力的,但脸上没一会就挂满了
泪水。
黑泽阵看了她一会,抬指抚上她的脸颊。“请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拭去您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她哭着说: “我只是好难过,阿阵。”
他想了想,最近的生活实在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里卡多也在这里。”
".…什么?"
她一下子不哭了,露出惊讶的表情:“阿阵,你、你怎么知道?你要去捉他吗?那会不会很危险……"
"这些事情不必您操心,我的小姐。"
他看了一眼浴缸快要放满的水,语气平静,像是在谈论明天会是什么天气: “我会将他的头颅献给您。"
那是一个热闹的夜晚。
繁华都市的最深处,灯红酒绿,地下室里藏着一只老鼠。
夜深人静,小姐已经安稳地睡着了,黑泽阵一步一步往下走,听不见窃听器那头她的呼吸声,只感觉周围喧闹得令人作呕。
地下室里面的男人正在酗酒,但喝得烂醉也没有影响他的判断力,听见脚步声,他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拿起了藏在茶几底下的枪。
门被敲响了。
男人吞咽口水,走到一个最容易射击的位置,高声问: “是谁?”那边的声音有点小声,人的惯性——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