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大多对感受疼痛,有极大;障碍。殿下在这方面,完全没有问题,今日还能正常施针。”
陈玉闻言,立刻追问,“殿下昨夜为何......对黑暗有远超平时;反应。”
刘御医默默回想片刻,据陈玉所说,殿下是因为忽然得知陛下已经离开京都,秘密北上;消息,昨夜才会有非同寻常;表现。
他仔细打量太子;神色,试探着道,“陛下此去,危机重重,若是不幸、因为某些原因回不来,殿下可曾考虑过,您该怎么办?”
陈玉万万没想到刘御医如此大胆,肆意践踏太子殿下;逆鳞,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反应和阻拦;机会,目瞪口呆;看着刘御医将话问完,后知后觉;顶着隐隐发麻;头皮看向太子。
唐臻神色平静;回望刘御医,“没想过。”
刘御医对陈玉像是突然抽筋似;眼睛视而不见,继续试探唐臻;底线,“您可以现在想。如果没有陛下,您身为太子,今后只能自己做主,还要为万里江山做主。”
少年苍白;脸上忽然浮现笑意,只是眼底难掩嘲讽。
“万里江山?”
哪里轮得到他做主?
唐臻知道自己;病灶在哪,刻意放松心神,不去想刘御医为什么如此询问他,认真;给出答案,“如果父皇在北地驾崩,我......”
少年眉宇间依旧带着嘲笑,眼底却逐渐填满前所未有;迷茫。
他没有为昌泰帝报仇;想法。
即使昌泰帝最后是被陈国公算计死,这也算是昌泰帝求仁得仁;结果。
陈国公愿意,昌泰帝也愿意,他做什么小丑?
可是、如果昌泰帝驾崩,他怎么办?
京都肯定不能呆,程守忠生死随主,不可能孤身返回京都,程诚掌握羽林卫根本就斗不过李晓朝,只能边周旋边退步,最后退无可退。
况且他没有昌泰帝;家国大义,算不上唐氏子孙,留在京都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离开。好歹算是实现昌泰帝;遗愿,成全父子缘分。
离开京都,他能去哪?
依旧留在圣朝,恐怕永远都不得安宁,随时都要面对被迫成为他人棋子;局面。
离开圣朝......
岛国不过是弹丸之地,物资匮乏,在冷兵器时代肯定不如圣朝繁荣。独身一人,无需考虑昌泰帝;安全,岛国委实不算好选择。
至于将来会繁荣;地方......
唐臻不知不觉;攥紧被褥,这个时代最显著;特点莫过于消息闭塞,他鲜少能接触到别国;消息,尤其是隔着遥远路程和宽阔海面;地方。
那些地方在冷兵器时代,似乎有段遍地踩雷;时间,隔海相望;位置则尚未开化,好不容易接触到外人,直接沦为殖民地。
如果他依旧有上辈子;身体......还是不想去。上辈子为活命挣扎半辈子,最后只能为自己选择个十八层;坟墓,难道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
......等等,他现在所做;每一件事都没有意义,岂不是正走在重蹈覆辙;路上?
唐臻心间忽然涌现难以忽略;烦躁,热得翻身而起,掀开被褥,眉宇间满是警惕,他又听见金属炸药倒计时;声音。
会不会所谓;太子殿下、昌泰帝、刘御医和陈玉都是虚幻,根本就没有太子唐臻,所有;一切都只是他临死之前;想象。
陈玉眼睁睁;看着太子从若有所思到神色凝重,再到目光空茫,猛地掀翻锦被坐起,用极陌生;目光打量他和刘御医。
只是短短几句话;功夫就完成发疯;大半过程。
这是白天,青天白日!
再放任太子殿下继续下去,说不准太子殿下会不会突然暴起,展现出攻击性,他和刘御医会不会死在太子殿下;床前。
陈玉不敢贸然出声,怕会惊扰明显不正常;唐臻,只能疯狂摇晃刘御医,示意对方睁眼看他做;好事。
刘御医顺着陈玉;力道,踉跄后退,对陈玉;警惕颇有些不以为然,从腰间;荷包中取出枚药丸,低声道,“混在安神香里,只需半个时辰,殿下就能恢复正常。”
陈玉满脸犹豫,用凝视庸医;目光打量刘御医,气得刘御医满脸涨红,迫不及待;解释道,“我是在试探殿下为何会......如今已经有所猜测,不敢说有十分把握,起码能有九分。”
“先说殿下为什么有不同寻常;症状。”陈玉捏紧药丸,丝毫不肯退步。
自从进入福宁宫,刘御医何曾被如此明显;怀疑过,脸上难免带出不痛快。
奈何形势比人强,昌泰帝北上,整个福宁宫都是太子说了算,陈玉又是太子;心腹,得太子信任;程度不必程诚差。刘御医又理亏在前,曾对祖传;针法多有隐瞒,此时只能咽下这口气。他拉着陈玉;手臂,又退几步,低声道,“殿下在东宫,必定有段极为难熬;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