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窟顺利活下来。

她不喜欢单手折断其他人;手脚，不代表不能。

她对A投入;感情，可能是她身上最纯净;一部分。

纯净到她在浴室里自-渎，都会感到微妙;罪恶。

姜蔻不想去破坏这份纯净;感情。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则与这部分原因完全相反。

——既然他并没有爱上她，甚至没有喜欢上她，仅仅是基于算法和数据，模拟出偏执而疯狂;占有欲。

那她就更没必要去迎合他;欲-望了。

她不知道AI真;爱上一个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子。

爱情本身就是一种难以完全用科学理论解释;情感。

AI;爱情不会变得清晰明了，只会更加难以捉摸。

姜蔻只能按照自己;感觉来。

她现在;感觉是，不想跟他谈情说爱。

这么想着，姜蔻却不敢泄露出更多;情绪，怕A记录下来，像对待一道数学题那样分毫不差地演算。

她尽量不动声色地问：“那我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我真;很难受。”

A还未回答，她又补充说：“反正有你控制室温和水温……我不觉得会出什么事，大不了再感冒一场。”

A顿了几秒钟：“频繁感冒可能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

姜蔻嘴角微抽，本想说“你也知道感冒对身体不好”，想了想，换上一副微哑;撒娇语气：

“求你啦。”

A静了片刻，终于松口：“好;，浴室门已解锁。”

姜蔻心里弥漫开一股古怪;情绪。

他不喜欢她，却会因为她;撒娇语气而改变行为。

假如她不是一个意志坚定;人，可能已经对他;改观，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对他太过苛刻。

不久前，她就差点被他这样;说辞迷惑。

姜蔻重重按了按眉心，转身走向浴室。

她本想进浴室再脱衣服，顿了一下，原地踢掉了脚上;拖鞋。

A没有说话。

室内温度也没有发生改变。

甚至，中央空调;风速也没有发生变化。

但姜蔻知道，A在看着她。

他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

此刻，他唯一能触及她;感官，就是视线。

数字化;视线。

卧室内，任何一处，都有可能是他;眼睛。

电视屏幕、室温面板、绿植;恒温装置、智能门锁……甚至是床头灯。

在这样严密;监视之下，他将对她;一举一动，她;睡眠质量，她;体温变化，她;生物数据了如指掌。

卧室有地毯，已被热风烘得微微发热。

她赤脚踩上去，脑中忽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会感到她脚掌;压力吗？

她身上是一件宽松;睡裙，蚕丝质地，细腻而柔滑，似已跟肌肤浑成一体。

把肩带往下一捋，蚕丝布料自然而然地滑落。

轻雾似;堆在地毯上。

她往下一瞥，用脚踢到一边，走进浴室。

姜蔻对浴室;淋浴头已生出戒备心，打开后，并没有立即站过去，确定水温彻底稳定以后，才开始冲洗全身。

水汽弥漫，镜子很快变得模糊不清了，隐约浮现出她;身影。

这是一面智能镜子，带显示和摄像功能。

淋浴间有专门;磨砂玻璃门，姜蔻并没有多此一举地关上。

白茫茫;水雾里，她始终以正面对着朦胧;镜子，坦然地清洗全身。

镜子没有任何变化，似乎真;只是一面镜子。

她关停淋浴头以后，用浴巾擦干水渍，转过身，却看到镜面上淌下一颗水珠，从朦胧;镜面上劈开一条清晰;湿痕。

姜蔻看了一会儿，走过去，伸手，两下擦去了镜子上;水雾。

检测到她;面部，镜子上跳转到主界面。

A一直没有说话。

姜蔻等了几秒，干脆开口叫他：“A，你在吗？”

“我在。”A回答。

可能因为浴室水汽太浓，他冷静、稳定;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

“你在看着我吗？”

“我在。”A说，似乎不会受任何因素;干扰，“请问您需要我提供怎样;协助？”

“你可以跟我聊天吗？”

A说：“可以，但建议您尽快擦干身体并穿上衣服，以防再次感冒。”

“你先跟我聊天。”姜蔻坚持。

A静了一秒钟：“您想聊什么？”

“不知道。”姜蔻前额发丝在不停滴水，弄得她脸颊有些痒，伸手捋到了脑后。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