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只道:“或是因为小郎君特别的聪慧,所以……” “聪慧?大秦是六国人才汇聚之地,什么样的神童他没有见过。” 赵太后摇了摇头,走向隔壁厢房,那儿摆着一架有些年份的织布架,她坐了下来,“神童、人才,他从来都是拿来就用,何曾培养过?你可见他如此有耐心的教导过一个稚子?之前那番话,我只是拿来糊弄如桥不要继续深究。” 心腹想了想,刚准备说有扶苏公子。 但这话烫嘴,连忙给咽了回去。 他见赵太后熟练地拿起梭子开始织布,心腹想了想,陪笑道:“或许是小郎君独树一帜,毕竟他折腾出来的东西特别多啊。又是番薯啊,羊毛线啊……” “呵。”赵太后摇了摇头,“番薯确实不错,羊毛线也是不错……但山东那些世家贵族可坐不住了。” 说到这,赵太后忽然摸了摸下巴:“对,坐不住也好。若真惹出些麻烦,我们也有机会施恩于对方。” 心腹嘴角一抽,但还是立刻道:“太后神机妙算。对方肯定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得了吧。我也就仗着稚子年幼,仗着自己几十年的经验。但凡他再长几岁,我就彻底没辙了。” 赵太后自嘲一笑,说话的声音淡了些,“也正好可以看看,这小子会不会和胡亥一样,是个藏得深,只记仇不记恩的人。” 门口忽然传来徐将行的声音。 “长公子、婴小郎君在外求见。” 赵太后一怔,忽然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道:“你说稀奇不稀奇?扶苏居然亲自陪着过来?我这地,他一年也来不得几次,就这么看重那小郎君?” 心腹也不敢说扶苏的事,毕竟牵扯到扶苏,就容易牵扯到赵太后心中的隐痛。 他连忙起身,道:“太后,我再去备些茶点。” “备什么!你当扶苏为何来?当我这龙潭虎穴呢。都没个好心情了。” 赵太后坐在纺纱机前,忽然一抬手道,“你去让桑娘将今年的夏蚕带过来。” 心腹忙道:“是!” …… …… “如桥,如桥!” 公子如桥扭头,看见胡亥的身影,连忙一路小跑冲过去,笑道:“阿兄兄!” 胡亥平淡地点点头,已经被恶心习惯了。 他扯着如桥往旁边走,左右看了一眼,没看见有内侍宫女,主要是没看见徐将行跟着,低声道:“如何,那位大母怎么说?” “嗯嗯。”如桥笑容满面地看着胡亥,“大母答应了。” “真的!”胡亥眼睛一亮,“她真的答应了?她还有和你说点其他的没有?比如给予一些帮助……” “说啦!”如桥心情很好地点头,他看着脸上也露出笑容的胡亥,道:“放心吧阿兄兄,我婉拒了。” 胡亥笑容一僵,下意识道:“为,为何?” “阿兄兄,你不是和我说要自食其力,让父皇看到我们的能力吗?若有大母帮衬,我们不就只是像傀儡一样站在前面么,体现不出我们的能力呀。” 如桥一脸正经地道,“反正就是和山东贵族谈养羊的生意嘛,我们在外都有地,完全可以做嘛。所以在大母答应之后,我婉拒了。高不高兴?阿兄兄?” 胡亥:…… 高兴个屁呀高兴! 你是不是傻啊! 别人给你做好事,将好处和名声都送给你,这样的傀儡有什么不好?我愿意当这样的傀儡呀。 但胡亥不能这么说,他强制冷静下来,道:“对,说得对!不过古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以后可别将过来帮忙的一杆子打死。” “啊,这样啊。”如桥微微蹙眉,“可张婴就是一个人做!我们两人已经不公平了。” 胡亥:…… 虽然他不屑张婴,但如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张婴都泰山封禅了!连接下来要做的羊毛羊线产业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 你居然还想光明正大地和张婴比? 这不用点手段怎么可能比得过对方啊! “唉……张婴不是重点!”胡亥叹了口气,看如桥的眼神就好像看过去的自己,他拿出赵高曾说过的话教育胡亥,“他不过是一臣之子,你何必与他相比,没得失了身份……” 如桥脸皱了起来,道:“阿兄兄?你是放弃赢张婴的想法了?” “我当然会赢。”胡亥有些不耐烦,“光身份我就赢了。” “身份……”如桥沉下脸,有些失落,“身份就那么重要么。” “咳咳……反正,在我们尚未及冠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些帮手的。” 胡亥知道自己戳中对方心窝了,但胡亥更嫉妒,如桥好歹有个太后撑腰,有什么好矫情的,他才是一无所有的,“走吧,我们先去找山东那些大贵族。” “嗯。”如桥打起精神,点头道,“阿兄兄我们快点,刚刚我还看见扶苏与婴小郎君一起来南宫殿了。” “什么!扶苏也跟着一起来?” 胡亥这下有些急了,“走,不能被抢了。赶紧赶紧。” …… …… 徐将行在前面引路。 走到半路上,恰好看见前面的回廊出现两道宛如一阵风一般刮过去的身影。 张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如桥和胡亥。 徐将行显然也看见了,他招来宫女和内侍,吩咐他们赶紧追过去,以防如桥公子有什么需求的时候,找不到人。 吩咐完,徐将行继续带路。 张婴与扶苏七绕八绕之后抵达了一处偏殿,这里摆放着许多木架,铺满桑叶的竹盘上有许多蚕宝宝在吐丝。 看到一位素衣白发女性,正端坐在中间的织布机织布。 扶苏领着张婴上前行礼。 女子也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扶苏束手一旁站着,没有生气,而是继续与女子问安,也说了几句其他。 女子也回话,但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