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殊钰接到圣旨之时,懵了,整个人如遭雷劈,他以为这道圣旨是圣上看中他,予以他官位或是封赏,未曾想到竟是道赐婚的圣旨。可他与念念六礼已过,只差迎娶。 家中母亲见儿子神色不佳,劝着段殊钰:“钰儿哥,公主金枝玉叶,何况是嫡公主,娶公主可比迎娶那沈念念好太多。” 段殊钰看着这家,家徒四壁,堪堪有破败屋檐遮掩,家中老母为自己读书费尽心血,他掩面而泣:“母亲,您有所不知,娶了公主今后只能在朝中领闲职,根本没有实权,更何况儿已有心上人了。” 这道圣旨,断了他与佳人的缘分。他一心指望着能以新科状元之身入翰林院,得圣上青眼,高官厚禄加身,给沈念念个诰命夫人的名分。 不想,他是得到圣上的青眼,却不是他想的那般。 段母知道儿子天资聪颖,盼望着儿子有朝一日龙飞在天,成为朝廷命官,为国效命。可若只能担任闲差,领着固定俸禄,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倒失了读书的初衷,不免惊讶道:“娶公主只能任闲职?”。 她不免捶胸顿足,跌坐在地,哭嚎着,他儿子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一朝出人头地,做一方朝廷有用的官员。这道圣旨可谓是断了儿子的前程,儿子才华横溢,今后当了驸马只能仰仗公主,寄人篱下。担任的官员亦只能领个闲差,哪有实权来的好。 不过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呢,难不成抗旨不成,只能认命。 沈念念听闻此事已到第二日。那天,天色骤变,前一日春光明媚,第二日天阴沉沉的,一阵疾风刮过飞沙走石,树叶在风中无助地摇晃着,似将有暴风雨来临,她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心头砰砰直跳。 果然,嫡妹一身华丽的衣裙趾高气扬地向她走来,眉目间透着一股子得意,她笑的花枝招展,“我的好姐姐,段哥哥娶不了你了,段哥哥要当驸马了。姐姐,你的状元夫人没影了。” 沈念念手中捧着一卷书,听闻此消息,如画的柳眉微微蹙了一下,上天待她真是不好,眼见好事将成,临到头却有了这一出。按下心头不快,挑眉轻笑:“那妹妹你也做不了状元夫人呀!说的段哥哥好像能娶了你似的。” 沈思蓉未料沈念念这个软包子出言讥讽,她捂着胸口,半天说不了一句话,气的指着她:“你你你......” “你什么?说到头只是没缘分而已,说破就没意思了。”沈念念捧着书掩唇,眉目间似有讥讽。 沈思蓉见弄了个没趣,跺跺脚,去找母亲诉苦去了。听了母亲安慰的几句话,沈思蓉很快明白她那大姐只是装表面功夫,没了段郎这门婚事,她的婚事更难了。 要么被爹的上峰娶作继室或妾室,要么送到外面一户人家嫁了。可姐姐这么个名声,一个丧母孤女,爹不疼,没娘爱的,去哪家不被人欺负。 这么她便放心了。 沈念念未尝没有受到打击,只差临门一脚段郎就娶自己回家。呸,什么段郎,以后不能叫段郎,好不容易碰上合她心意的男子,她有些许的动心,但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她难过了几日,终于缓过来。算了,放过自己,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沈如海那厢头疼不已,这芷阳公主嚣张跋扈他不是未曾听说,但如此嚣张令他瞠目结舌,他大女儿和爱徒已有婚约,六礼已过,只差迎娶。临此关头出了这种事,公主抢了官员之女的未婚夫,皇上不知为何下如此旨意。他只能忍耐不发,谁让芷阳公主是皇上的嫡公主。 他不可能为了沈念念出头,去说公主的不是。 但当下让他去哪找成龙快婿去,若是沈念念嫁到京城,京城那些户人家非富即贵的,纵使沈念念是侍郎嫡女,有那样的名声哪户好人家愿意娶回去作正妻,她不像二女儿有个身为国公的外祖父撑腰能嫁户勋贵人家。 沈如海头疼之际,妻子孟霜琴给他拿定了主意,令他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不如由国公府牵头,嫁与哪家大户人家做个妾室。这真是没办法了,若是年纪大了,连妾室都没得做。 虽嫡女做妾室损了沈家的脸面,但高攀一家大户做妾室还是可以的,若是让他的官运亨通,这笔买卖划算。 沈念念听闻沈如海想让自己嫁出去当妾,备受打击。她这是被放弃了吗?伏案痛哭,她哭求着沈如海,“爹,我不想给别人当妾室。” 沈如海此时相中好了户人家,一位四十多岁的工部侍郎,虽与自己一般的年纪,却家族鼎盛,若把沈念念嫁过去说好了可为他在朝中说些话,铺些门路。 他安慰着沈念念:“念念,这位与爹一般大,性情倒好。” 什么,与她爹一般大的年纪。 “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