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就有了些促狭之意,卫四脸一热咬咬牙心想:嗯哼,饼圈你给我等着,等你娶裴姑娘那天我去闹洞房,我闹闹闹…… 他敬了酒,又折回洞房去。 喜娘喜秤放到他手里:“新郎官,去呀。” 去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卫景平手生地将姚溪的红盖头挑起来,她微微垂着眼睫,不敢看他,他只看了一眼艳若桃李的新娘子,就被一声:“快喝合卺酒吧。”,给打断了。 新婚夫妇每人手里被递了半瓢,就是用银制的小葫芦的两片卺瓢,里面装满酒,新郎新娘每人持一片对坐共饮这酒,寓意夫妻二人日后在一处生活,像这两个卺瓢一样,夫唱妇随,默契如一。 在众目睽睽之下卫景平起先还有些拘束,但他怕姚溪更不自在,于是丝毫没有拿捏地挨着她坐下,望着她道了声:“娘子。” 姚溪僵了僵,旋即浅浅一笑,大方称呼他一声:“相公。” 只是她始终红着脸,没有直视过他。 二人同时抬袖虚虚一掩,交臂将合卺酒一饮而尽。饮完合卺酒后,喜娘看了小夫妻一眼:“掷。” 叫他们将手里的卺瓢掷到地上。 娶亲前卫长海告诉过他,跟新娘子喝完合卺酒要与她同时把卺瓢掷到地上,掷地时大有讲究,要一俯身一仰面,它象征男女洞房之夜敦伦时的姿势,男俯女仰,所以新郎掷卺瓢时要扣下去,新娘子掷卺瓢时要仰着放,这样才能大吉大利讨个好兆头的。 二人本来都还稳得住,到掷卺瓢时,都心跳如擂鼓,动作生硬得明显了。 “啊哟——”在外面等着闹洞房的徐泓等人开始起哄:“卫四,你很会嘛。” 众人哈哈大笑,声音里都带着戏弄玩闹。 卫景平多稳个人啊,无论心里多慌,依旧面不改色地对满屋子的女子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他二嫂曾嘉玉给喜娘和婆子们发了赏钱,带着她们赶紧退出洞房。 只有两个小丫鬟站着没动,她们是姚溪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秋雀和冬梅,俩傻丫头怯生生地望着姚溪:“小姐?” 还等着服侍主子卸妆,宽衣呢。 卫景平看了眼姚溪,只听她说道:“你们也下去吧。” 俩丫头这才一步三回头,很是不放心地退出去了。 卫景平:“……” 她们在不放心什么呢。 清了场子,卫景平起身去给一对燃着的龙凤蜡烛剪了灯花,开口说道:“你饿吗?” 姚溪极轻地点了点头。 并不是她扭捏,而是她带的头冠太重了,不敢动作大了。五更不到就起来准备妆容和嫁衣,一整天了,她真格没吃几口东西呢。 加上方才饮了合卺酒,空胃被酒灼得热辣辣的,很需要吃点儿东西缓一缓。 卫景平从琳琅满目的一对东西中拎出个两层的食盒,那是他提前让卫五月准备好放进来的:“一碗鸡汤面还有一份蔬菜粥,你爱吃哪个?” 说完,见她连脖颈都不大晃一下,轻声说道:“我用一些粥吧。” 其实她很想吃碗面熨一熨胃,但吃面要咀嚼,这头冠会跟着摇晃,不雅…… 卫景平听她嘴里说着粥,却多看了一眼那碗鸡汤面,恍然道:“那头冠……我帮你卸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