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没有孩子的衣服,裙子是妮可莱丝走了十几分钟买回来的。 “白色很适合你呢。” 妮可莱丝笑道,鹤笃没有说话,眼中看不见丝毫神采,她抬头凝视了妮可莱丝好一会儿。 “饿了吗,现在刚好是晚餐时间。” 妮可莱丝走到窗边,一边用眼角观察鹤笃的动作一边拉开窗帘,空中浮动的灰白色漂了进来,鹤笃眨了眨眼,光脚走到窗前,脸贴近玻璃,远方的丝丝绿色蔓延到屋前,她的身体遭受了与面前的平和毫不相称的大自然的冲击。来到这里不是偶然。 “鹤笃,”看啊,这个金发女郎知道她的名字,“我为在你母亲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看啊,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我无法代替她但我会保护你。”鹤笃继续看着窗外,直到女郎轻轻掩上门,“快下来吃晚餐吧,我等你。” 妮可莱丝回到厨房,希尔趴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妮可莱丝做到椅子上后跳到她的腿上,发出咕噜噜的嘟囔声,脸蹭着她,似乎在安慰她。妮可莱丝抚摸着希尔,闭上棕褐色的眼睛,泪水滑落,“安娜。” “欢迎回家。” 从门外走进来都能见到妮可莱丝,有时从厨房探出头,有时从楼梯上走下来,有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鹤笃总是笑着,模样温柔;与此相比(的确能够对比),虎斑猫希尔倒是神出鬼没,经常大半夜从盥洗室永远开着的窗户里跳进来,发现它这个习惯后,鹤笃睡觉再也不开窗了。 从夏季到秋季的过度只要凭肉眼看太阳的亮度和升落就行了,鹤笃知道在最北边或最南边有极夜和极昼,但亲身经历永远是不同的,好比阅读书中的玛德莲蛋糕浸在茶里的味道会尝到浓郁的甜润和一丝回味中涩,实际尝过后却发现与泡了牛奶的戚风饼干并无太多差别。在这里生活就连生物钟都琢磨不清何时还睡何时要起,鹤笃在夏季三天没有睡觉也不觉困倦,睡不着的夜晚(虽然窗外和白天一样明亮)她也闭眼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等到差不多时睁开眼睛便是起床时间;夏末秋初睡眠恢复正常;进入秋季又难以控制睡眠的时长,好几次都是妮可莱丝进房间叫她起来上学。 学校也是鹤笃第一次接触,同龄的孩子坐在一个房间里面由老师教授知识,内容无趣。兴许是她有一头银发(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是乌发),第一个休息时间就走来许多同龄人围着她询问私人信息,鹤笃一句话也没说,坐在位置上望向虚空,所有人又当她不会说话,有些脸上流露出同情,鹤笃嘴角弯了弯,她好久没有想笑的冲动。 “你笑什么?” 妮可莱丝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鹤笃时吓了一跳,希尔轻巧地在她踩在自身尾巴前跃起。 “怎么了?”她想要摸鹤笃的脸,她却退后一步,头扭向一边,红肿的左脸落在阴影下,妮可莱丝没再问,“吃饭吧。” 鹤笃用叉子将蘸了墨鱼汁的红肉送进嘴里,思考着其他事情,妮可莱丝在自说自话时也走神好几次,鹤笃在静坐在长时间的沉默中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妮可莱丝,她望着上位的餐具发呆,那双总是笑意满盈的眼睛沉浸在类似忧郁的情感中。鹤笃这才注意到主位上摆了一套餐具,这印象瞬间淡去、被遗忘,两人在彼此的心不在焉中结束晚餐,鹤笃径直走回房间。 她回到房间,闭着眼睛坐在床沿,忽然听见歌声,声音低沉。开始以为是梦,歌声不断,这才起身走到窗边从白色窗帘的缝隙中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漆黑一片,唯有折射进眼睛的一丝光线照射出的朦胧影子在黑暗中闪过。 第二天一早鹤笃从楼梯上走下,看到男人的第一眼便生出退避之感。男性脸色略显苍白,奶褐色长卷发,一双睡眠不足的大眼睛也正盯着鹤笃,“你好,阿尔诺德家的女孩,我叫柯艾尔。”“尔”的尾音还未落下,鹤笃已拔腿将从二层拐角的窗户跳出去,但妮可莱丝速度更快,整个身体挡住她,手中还拿着煎锅,“柯艾尔不会泄密的,”她按着鹤笃的肩膀走进餐室,表情少见地严肃,\"柯艾尔,你最好和这孩子重新打一个招呼。” \"抱歉,莱丝,”柯艾尔显然毫无歉意,“她看上去很有趣。”他转过头看鹤笃,“你叫鹤笃?我是柯艾尔,你的防身术老师。” 妮可莱丝比面无表情的鹤笃还惊讶,用天生充满戏剧性的质问语气问道,“怎么回事?!” “你坐下来听我说。”柯艾尔接过妮可莱丝手里的煎锅走向厨房,扫了一眼鹤笃的背影,“让我把锅先放回去……” 鹤笃在盥洗室里差点儿将镜中拥有阿尔诺德家轮廓的女孩打碎,坐在餐桌旁的妮可莱丝站起身,走进厨房,双手抱臂,态度与刚才截然相反,说话时的语气几乎在空气中激起火花,“诺尔,你想干什么?”男人抬头看向妮可莱丝,并未作答,仅仅狡黠一笑。 “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