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门有道门的规矩,不可以真容示人。” 徐志穹推门来到院子里,但见门口站着一个男子,脸上戴着面具,身长七尺九寸上下,比徐志穹略矮一点,体型干瘦,下巴上带着一抹胡须。 “你是何人?” 那男子抱拳道:“在下姓薛名运,字步高,八品引路主簿,来找马议郎借宿一晚!” “且在院子里等着!” 徐志穹关上房门,准备先办正经事,夏琥在旁道:“先给他安排个住处,别让他走了。” “走就走呗,他来借宿,又不给房钱,我非得留他怎地?” 夏琥摇头道:“你不懂,留宿同门,乃是非议郎的本分,他留宿一晚,你能赚一粒功勋。” 这也能赚功勋? 怪不得徐志穹借宿的时候,曹议郎答应的那么痛快。 “一粒功勋又怎地?我在乎那一粒功勋么?还是办正经事吧。” “非急这一时半刻么?”夏琥在徐志穹的桃子上拧了一下,徐志穹揉了半响。 “泼妇,你放肆!” “快些去吧!” 徐志穹走出了正房,那个叫薛运的男子还站在门口。 用罪业之童一看,这人的确是八品修为。 “你因何事来我这里借宿?” 薛运道:“生意上的事,我做事不稳,漏了手尾,被一恶人追杀,实在无路可去,今日在罚恶司看了告示,记得你的开门之匙,便想来这里躲一躲。” “且去西跨院歇息吧!”徐志穹没有多问,当初他借宿时,曹议郎也没有多问,这么处置肯定没错。 “谢议郎!”薛运去了西跨院,徐志穹回到了房中。 夏琥数落了徐志穹两句:“咱们七品修为不易,处事万万小心,这人既是被追杀,你理应帮他躲难,倘若你不留他,他被恶人所害,你是要吃责罚的!” 徐志穹一怔:“还真是得慎重。” 夏琥道:“我对议郎之职所知甚少,这一行当的修行也全靠自己摸索,但道门基础还是知道一些的, 是非议郎,裁决各类是非,尤其是六品之下的判官做了错事、犯了规矩,都会来找是非议郎裁决,倘若你认定这判官当真做错了,要出一纸罚书。” “什么是罚书?” “就是把事件前因后果写明,还要写清楚罚他多少功勋,末尾写上一个罚字,盖上议郎印,再把这张罚书送去罚恶司,那名判官自然会受罚,受罚的功勋之中,有一成归你, 倘若这名判官犯下不赦之罪,你也可以用议郎印直接盖在他头顶上,废了他功勋,他这一生积累的功勋,也有一成归你。” 徐志穹点点头:“若是这人没做错呢?” “那就要出一纸张赦书,也是写明前因后果,在末尾写一个赦字,盖上议郎印,交给犯事的判官,让他自己送去罚恶司,只要判对了,届时你也会得到赏赐。” “若是这人做对了,该赏呢?” “那就写一纸赏书,末尾写个赏字,让那人自己送去赏善司,赏善司的规矩我不是太懂,这件事更要慎重,无论罚错,赦错,还是赏错,都是重罪,你可不好担待!” 徐志穹思忖良久道:“倘若我自己做了一件对事,我可以给自己写个赏书么?” 比如说把秦长茂杀了。 夏琥锤了徐志穹一拳:“你还真会钻空子,是非议郎不能给自己裁决是非,这是规矩,可不敢乱来!” 徐志穹点头道:“记下了。” “当真记下了么?”夏琥脸又红了。 “记得真真的!”徐志穹又想亲一口。 两人走得近了些,默默相视,气氛越发浓烈,忽见夏琥哆嗦了一下。 “怎地了?” “有人来我判事阁!” 徐志穹仰天长叹,神情沮丧。 夏琥也不是滋味,心里焦急,可腿上又舍不得走。 七品判官不能擅离职守,这是大事,耽误不得。 夏琥恋恋不舍,又嘱咐了一句:“议郎院和罚恶司一样,都在阴阳交界之地,此地多有异类,凶恶无比,罚恶司判官众多,他们不敢怎地,议郎院只有判官一人,你可千万小心!” 徐志穹一惊:“什么是异类?” “有积年不散的冤魂,还有浊气交织而成的邪魔,总之……”夏琥又哆嗦了一下,有人在判事阁里连声呼唤。 不能再耽搁了,不然穿帮了。 徐志穹摘下面具,给夏琥戴上:“路上小心些。” 夏琥点点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