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热爱(2 / 3)

的,它是依托在认知之上的,超越不了认知。 就好像你必须得知道酸是什么意思,你得知道它是怎么定义的,你才能知道怎么去想象。 这就成了一个环。 也就是说,世界上所有的演员都不可能纯粹而简单地分到哪一个流派里去,它必然是相互结合的,这个方法解决不了就用另一种方法去弥补。 这是很正常的事。 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 这是理论上的东西,具体到实践中,就像景恬所演的细雨,她是一个得了佛家点化,厌倦了杀戮,想要退出江湖的杀手。 转轮王拿她和江阿生的生命威逼着她去抢罗摩遗体,她的表现就应该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满是疲惫地来完成这最后一件任务。 而不是还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一样,对江湖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就像苏照彬所说的那样:景恬的眼神太灵了,太有激情,元气满满,她没有那种精神上的虚弱和疲惫感。 有些老人可以和小孩一样真,但是他们的真是不一样的,未曾阅尽铅华,什么都洗不出来。 所以苏照彬说得磨一磨,不停的ng,不停地重来,把那种疲惫感磨出来。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是简单的ng,苏照彬一旦用了这种方法,他就不会去告诉景恬你的表演哪里出了问题,而是要你自己去琢磨,他的目的就是要景恬失去表演意图,失去表演方向,乃至失去表演自信。 让景恬变得茫然、焦灼、烦躁,最终麻木而暗澹,之后那种疲惫和虚弱自然而然地就出来了。 而这种方法就要求李清不能去跟景恬沟通,因为一旦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其实就是一种熬鹰式的调教方法,这种方法玩的最好的是王家卫。 而李清犹豫的是,这种方法事实上是对演员的一种伤害,因为它会把你的表演自信打得支离破碎,让你怀疑自己,否定自己,乃至最终产生一种逃避,厌恶表演。 片场中的NG本来就有一种压力,因为拍戏的时候并不单纯是你一个演员的工作,你周围还有着同演者,有着配角,有着龙套,有着摄影师,灯光,场记,收音,等等等等,每一次重来,都是一次否定,一旦发现问题单纯地出现在你身上,那么所有的压力都将同时有了一个出口,朝着你蜂拥而来,噼头盖脸,足以把你打蒙,让你无地自容。 李清打了个激灵:“先停一下吧,我跟她聊聊。” 李清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失误,他不应该自己来做这个监制的。 就像所有的明星都有一个经纪人一样,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冲突,有一个人在中间挡着,事实上是一种保护。 他在默默地吸取经验教训的同时,也决定了这次合作将是跟苏照彬的最后一次合作。 不管苏照彬的初衷是不是为了表演更好,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恶意揣测。 我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却想要伤害她。 李清沉默下来,像是海岸边冷峻的礁石。 人总是在不断成长的,就像他初次迈进表演门槛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改剧本。 事实上这是所有的演员都想做的,很多时候他们的初衷也真的只是为了戏好,但是往往好的初衷也会变成坏的。 而李清很快就从歧路中走了出来,表演课程中有一门课叫作《戏剧导演基础》,这门课并不是想教会演员执导,而只是想让演员尽可能地具备导演的视野,从大局上去考虑问题,对表演的最高任务和贯穿行动标明了注脚。 李清很快甩开那些杂乱的思绪,他需要想一个办法,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帮助景恬。 剧组收了工,李清推了聚餐,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房间里琢磨剧本。 “猫猫,我回来了。”景恬带着一兜烧烤走进来,她总是元气满满的,像个小太阳一样,房间里的阴郁都随着她的到来被瞬间驱散了。 “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李清放下手里的笔,笑着看过去。 “你不在没什么意思。呐,给你带的。”景恬把烧烤放到李清面前,布灵布灵地跑去接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翻了翻李清手边的剧本,问道,“你在干嘛?” “没什么,就在想接下来的戏怎么演。”李清拿了个烤串一边吃一边把目光放到景恬身上,“宝,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景恬趴到书桌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你为什么想要做演员?” “嗯?”景恬有点惊讶地看了看李清,奇怪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李清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嫩嫩的滑滑的,没忍住又伸出一根手指捏了捏,笑道:“你跟我说说呗。” “烦人!”景恬扒拉开他的手:“你先说,你为什么要做演员?” “我先问你的啊!” “你忽然问这个我怎么说得出来嘛!你先说,我听听你的答桉。” “宝,你连这个都要抄我的?” “谁抄你的了?”景恬跟猫儿一样炸了毛,“李小清,你什么意思?” “行行行。我先说。”李清无奈扶额,想了想开口道,“我其实本来只是想着,人活在世上总得留下点印迹好证明自己来过……” “停停停!”景恬撇撇嘴,嫌弃道,“李小猫,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李清有点懵:“我怎么了?” 景恬伸手捏住李清的脸,都着嘴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动不动就把一件事升华到人生上。你知道什么是人生吗?” 李清被噎了一下:“那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啊!”景恬一脸的理所当然,“但是我知道人的一生才叫人生,你才20岁,动不动就扯人生,跟个老头子一样。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