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北江郡最繁华街区的五开间大店铺的房契。这其中价值绝对不比之前张砚从和通钱坊里赢走的那些钱少多少。 那属于就算对周仓这样的军伍中实权人物来说也是一大笔钱财,而且一般情况下这种优质的不动产是不会出手的,是要用来垫家底的。 如今周仓直接拿出来,而且根本不谈钱,只言“拿去用”。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是要和张砚建立起更亲近的关系。不想再如之前那样属于纯粹交换的关系。换句话说,周仓想要在之前“雪中送炭”之后再“锦上添花”。 “周大人,张家无功不受禄,您这样,我真不敢接。”张砚没去拿周仓推到他面前的那份房契。 周仓也没有收回那份房契的意思。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说:“之前从张先生这里得了些壮骨丹,因为觉得不错就当做献礼上呈到了东军军帅石轩石大人那边。正逢石大人突破在即,东西也算得了石大人赏识。让我在石大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也不怕张先生笑话,这对我来说可是仕途上的一次攀爬,意义重大。俗话说饮水思源,我得了好处又怎会不念及先生的功劳? 区区铺面,虽然还算值几个钱,可比起先生帮的大忙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壮骨丹之玄妙,又岂是钱财能衡量的?” 周仓这说法就一个意思:壮骨丹很重要,我很重视也很需要,希望和你交个朋友。 其实已经略显唐突了。这不是一般情况下成年人发展情谊的路数。 这个问题周仓又何尝不知道?他本来打的主意就是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和张砚建立情谊,最终成为好友。可事情发展很快就超出了他的盘算,让他不得不急急忙忙的来拉近自己和张砚的关系。为此他才会故意选择在张记木器铺见面,并且有意的将话题引到生意上去,之后顺势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一份厚礼,表明想法。 张砚没做声。也没有说什么“多少钱我买”这种话。人家送铺面又不是为了钱,送的是人情,要是你张口给钱的话就很难看了,自己难看,对方也难看。所以,要么拒绝,要么接受,没折中的选择。 倒不是说张砚接不住这份人情。只是好奇。 “周大人。张家记着您的恩情。若不是您在张家危难时施以援手的话,家中老弱怕也苦不堪言。所以大人的情谊在张家绝不会忘记。壮骨丹虽好,同样也不值大人的恩惠。此间情谊其实用不着它物来提点......” “张先生!既然提到情谊,那这铺子就该爽快的拿走。放我手里不过一份家底,但在先生手里那就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何必推诿?” 虽说张砚的话让周仓心里很是舒服。也相信张砚不是一个忘本的人。可恩义又不是无止境的,人家不可能真就为了一饭之恩后面一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处处回报吧?多大的人了,这种事当笑话听就好。 所以周仓更相信关系的递进。送铺面就是他目前能想出来最合适的方式了。即便唐突了一些但也应该能成......吧? 不过不得不说周仓拿出来的东西还真正好切中张砚最近的需求。而且他盘算着要借对方的人脉推广木器铺的轮椅生意。所以,拒绝对方伸过来的好意委实不妥。 “既然大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好!爽快!张先生不愧是我们军伍中人,这份快人快语才爽利嘛。” “大人谬赞了。张砚当初从军乃是罪兵,还好军中给了机遇请罪才有今日,不然早就尸骨无存了吧?”张砚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不必避讳。先生后来请罪之后特招了两年,那可是实打实的军伍中人。如今虽然脱编出来,可日后的事情又怎么说得准呢?”周仓看到张砚把房契收了起来心情大好,也跟着把他急着加深与对方关系的原因透出来。 张砚自然听出来周仓的话里有话,于是笑着问道:“周大人可别逗我,以我这罪兵出身,军伍哪里还瞧得上?” “先生何必自谦呢?军中又不是庙堂上的那些书袋子。实力才是硬道理。真本事比什么身份之类的重要太多了。 更何况先生的手段对于军伍而言意义何等重要,这一点以先生的睿智一定想得清楚吧?所以不论早晚先生都绕不开军伍这扇门的。” “周大人这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张砚心里暗道一声“来得好快”,虽然想过自己露出来的道门手段会被人捧上高处成为一种“资源”,可这才多久,已经就要开始了吗? 周仓凑近了一些,压着一点声音说:“军报上第一次把你拿出来的八卦阵用“杂学一脉奇术”冠名,虽没有直接提你的名字,但已经是在帮你做铺垫了。而且昨天石军帅正式闭关,意味着有很大可能成功突破。到时候你的壮骨丹必将名震南渊国,你藏是藏不住了。军伍与先生又本有渊源,不说再次特招,但起码会给先生一个轻便的身份的。” “轻便的身份?”张砚小声的滴咕了一句,心里也有了些准备。 又聊了一会儿周仓便起身离开。张砚一家三兄妹送到门口,等对方走出去很远了才回店里面。 张顺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把拉着自家二弟的胳膊就到了店里内屋去。急声问道:“你怎么真敢要啊!那铺子怎么能拿呢?!”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家的生意要扩大暂时还离不开周仓。他送铺子也是希望跟我们关系更紧密一些。所以这件事其实没法儿拒绝。何况这人情以后还掉就是......” 话说了一半,外面张慧圆的声音就来了,喊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