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玻璃与长途旅行(4 / 4)

的肩膀上,陪她看了三集的肥皂剧,却也没有提前说起这次来访。

再譬如像是,过去他常聊起的叫做夏油杰的好朋友,最近也不曾听到那个名字了。

还有……

五条怜用力甩甩脑袋,加快脚步,追上了五条悟。

“呐,阿悟。”她努力扬起声,“最近有发生好玩的事吗?”

“买了新车送给你算好玩吗?”

“这是挺好玩的,不过……”话语干涸,她有些不知道应当怎么说了,“没有发生什么不顺利的事吧?总感觉你有点闷闷不乐。”

“我吗?”

“是呀。”

“才没有闷闷不乐啦。”

五条悟轻轻戳着她的眉心,笑得没皮没脸,坏心眼地故意迈开步伐,三两步就将她甩在了身后。

钻鞋子里的沙子,依然在磨痛着五条怜。她无法迈步。

他始终走在她的前面。

无论是在充满烂橘子气味的那座五条家大宅里,还是圣诞节前雨夜的小巷中,抑或是此刻冲绳的海边。

他永远在前面。

继续这么走着,会不会连他的背影也看不到了?

这种结局,她不想要。

“悟。”

“怎么了?”

他回过头,望着驻足的五条怜,如同任何时刻。夏末的风从他们之间吹过,几乎要将话语也吹走。

“不管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和我说吧,我不会嫌你烦的。”

她的声音颤抖着。

“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的,所以……”

所以,请告诉我吧。

无论是她已经知晓的事,还是她现在不太听得懂的咒术师的事。

不管是在冲绳发生的事,抑或是他几乎被天与暴君夺走性命的那件事。

只要愿意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会——

“没事啦。”

又是这句话——这话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的?

不愿去想。

从远洋卷来的腥味的风,钻过衬衫的空隙,刺入肌肤。不知何时聚起的云团沉沉压在地平线边缘。已经看不到阳光了。

真冷啊。她想。

她用手压住被风吹起的发梢。外衣随风摆动,她的话语也被风吹动。

“我回车上拿条毯子。”

转身走远时,她说。

海面上阴云飘了很远,远到足以碰触到返航的轮船。

在轮渡的甲板上,五条悟看到了。

他送给她的,黑色的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