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吃西红柿皮吗?——抱歉,我不应该把牛奶洒在裙子上。 费永柏、屈薇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高兴夫妻俩把女儿教养得很好,曾经的阴影渐渐远离,直到十三岁时,费思琴突然觉醒双重人格,惊得费永柏差点昏倒。 说到这里,费永柏再一次询问重案组的人: “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做?我害怕思琴走她姑姑的老路,让薇歌带她去国外治疗,又送她上女校,杜绝一切与男人有关的话题,不看电视剧、不听流行歌曲、不买花哨的衣服、不玩洋娃娃,我以为……只要克制住她内心对性的渴望,她就不会走歪路,就能平安到老。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a;#34; 费永柏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监护仪器开始“滴滴”报警,直到医生过来进行紧急处理,等他平静下来,这一场问询才能继续。 费永柏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他也要上课,也要教学,也要追求事业,哪里能够盯得住一个活人?费思琴和他的研究生谈恋爱,在家里偷尝禁果被他抓了个正着,当时费永柏整个人都崩溃了。 然后,费思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放飞自我,甚至勾引酒醉的他,这令他手足无措。女儿与姐姐的脸在眼前重合,费永柏只能更加严格地管教。 越严格,越出事。 越管束,越逆反。 就这样,到最后刀刃相加。 朱飞鹏问: “是费思琴拿刀刺入你胸口吗?” 费永柏点头: “是。” 朱飞鹏再问: &a;#34;有人强迫她吗?&a;#34; 费永柏的眼睛里满是失落: “没有。”那个时候的费思琴,眼睛里满满都是嗜血的兴奋,丝毫没有父女之情。 高广强问费永柏:“你还有什么要对费思琴说的吗?” 费永柏知道妻儿已死之后,早已对费思琴完全失望,摇头道: “没有,一切交给法律吧。”【从此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父女缘分已尽。法律如果定她有罪,那她罪有应得;法律如果判她无罪,那 她独自生活去吧。我,已经累了。这碗水顶在头上,顶了十九年,我真的累了。】 费永柏曾对季锦茂感叹过,说生养女儿一场,就像是头上顶着一碗水,战战兢兢,要直到女儿嫁人了才能安下心来。现在费思琴亲手斩断了父女、母女、姐弟亲情,在费永柏看来,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听到这里,赵向晚也心下唏嘘。 看着费永柏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赵向晚轻声道: “费老师,我给你分析一下费思琴的三重人格吧。”以前,心理医生总是对患者进行治疗,可是今天,赵向晚想尝试换个角度,与患者家属沟通。 费永柏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他肺叶受伤,气息不足,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疲惫不堪。听到赵向晚的话,费永柏抬起手,示意她继续说。 关于解离症的治疗,国外顶级专家都说没有办法。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有一种令他动容的执着,不妨听听。吃过严格管教的苦果之后,费永柏对和费思琴一般大小的女孩多了一分宽容。 “费思琴的第一重人格,她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木木。木木很乖、老实听话,不敢反抗,但因为长期压抑,她的性格显得有些木讷,做事磨磨蹭蹭的。她其实很想努力做好,想让你们夸夸她,抱抱她,像对待费思章一样,高兴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不高兴的时候打一下他屁股。用手打,不是用冰冷的戒尺打。她渴望,亲密的举止、肌肤的接触,因为她的天性,就是热情、快乐、张扬的。&a;#34; 费永柏被赵向晚的话所吸引,眼中渐渐有了亮光。 “费思琴的第二重人格,是主体人格,名叫冰冰。为什么叫冰冰呢?因为她的外表看着很冰冷、说话很尖锐,整个人就像那屋檐下挂着的冰棱,碰不得、摸不了,要是触怒了她,她会刺得你浑身都疼。&a;#34; 费永柏长叹一声: “是。” “冰冰和木木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思维清晰,行动迅速,内心强大,强调自我,绝不迁就,而这……”赵向晚停顿了一下, &a;#34;是费思琴的主体人格。这也意味着,如果正确引导,尊重她的个性,费思琴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人。” 费永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尊重她的个性,怎么尊重?费家的女儿生性放荡,又有精神病的遗传基因,我若不 严格管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以为读了一点心理学知识就可以来说三道四, 唉!】 赵向晚听到他内心所想,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份愤怒。到了这个时候,妻死子亡,费永柏依然像个活在清朝的老封建,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