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一时间圈内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 不过陆洲并不在意外人这些无用的评判,依旧成天挂着个相机到处乱晃。借着李家少爷的身份,他每天不是往开墓现场钻,掌眼刚出土的新鲜玩意儿,就是一头扎进琉璃厂的某个不起眼的小屋子里,一待就是大半天,不知道跟那儿鼓捣些什么东西哄自己玩儿呢。 陆洲就是这么个自我又随性的人,他活的自在,从不刻意去讨好任何人,可偏偏整个李家上下,从孙老太太到保姆佣人都对他格外喜爱,袒护有加。 唯一对他能算得上威胁的就是李老爷子,只要他老人家一下令,陆洲去哪儿都没了通行证,跟古代的禁足简直没区别。 陆洲是李旻君看着长大的,她深知自己这个侄子是个什么德行,为了不搞砸接风宴,李旻君赶忙搬出老爷子,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小声在他耳边说到:“我可听说你答应了要帮苏糖修复她的那个小铜镜,你今晚要是敢砸我场子,我立刻就跟老爷子汇报,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进得去庄园的大门!怎么着啊少爷,走不走?” 陆洲万万没想到她来这么一手,只好妥协让步,不过他也有个条件:只切开一层蛋糕就下台。两人商定一致后,陆洲不情不愿地被李旻君拖出了展厅。 男主角上台后,晚宴流程正式开始,会场里的气氛也逐渐躁动起来。即便隔了一道厚重的金属门,苏糖依旧能够听见门外热闹的喧嚣声。 她有些好奇外面这会儿究竟是个怎样的景象,但见大家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苏糖也没好意思离开展厅,可她的心思却早已经随着陆洲飘出了那道门。 苏糖回想起刚刚陆洲为自己讲解不同展品时的模样,他那渊博的学识和独到的见解,以及他耐心倾听自己谈及对古玩的感悟时认真的神情。今晚陆洲还少见地穿了身正装,矜贵而优雅,让人看了一眼就觉难忘。 苏糖突然有一种错觉,真实的陆洲好像跟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并不一样。 正当苏糖还发着愣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回头就对上了孙老太太那张充满慈爱的笑脸。 苏糖:O_o 见苏糖脸上透着迷茫的神色,孙老太太问她:“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苏糖不知该如何解释,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般害羞地抿了抿嘴唇。她总不能跟老人家说我刚刚在想您孙子呢....于是条件反射般轻声否认到:“没想什么....” 苏糖一边应着,一边飞快地思索着对策,忽然间一座瘦小青铜鼎的形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苏糖像是见到了救兵一样,话锋一转道:“我在想刚刚看到的那座青铜鼎,e,”她真心实意地夸赞到,“很漂亮。” 孙老太太点点头,表示了赞同。但她似乎对那座青铜鼎的兴趣并不大,反倒跟苏糖拉起了家常,问她最近忙不忙啊,什么时候开学,学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以及之后还去不去云南那边了。 等苏糖一一回答完,时候也不早了,服务生从外面进来,引着一行人到餐厅里就座。这会儿距离正餐开始还有些时间,服务生端着个象牙白色的骨瓷盘来到餐桌旁,为众人递上餐前点心。 苏糖对甜点类的食物并不感兴趣,可服务生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拒绝的话似乎也不太礼貌。苏糖随手捡起一只体积最小的豌豆黄儿托在手心里,注意力却全被那只骨瓷盘给吸引了去。 餐桌旁的地面上镶嵌了一圈小小的圆形射灯,灯光明亮却不刺眼,光线从地面向上投射,打在骨瓷盘的一侧边缘上,映照出好看的半透明光晕。 桌上其他人都在扯东扯西地闲聊,绞尽脑汁寻找话题,努力融入到身边的小团体当中去,只有苏糖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窝在座位上,思绪还沉浸在刚刚的那圈光晕里。 陈婉和苏城被隔壁桌的几个雕塑系教授拽走,说是有些专业方面的知识想请教,二人起身离席,临走前叮嘱苏糖不要乱跑,等他们回来后再一起回家。 苏糖乖巧地点点头,独自留在座位上,小口啃着手里的那块豌豆黄。离开了大家的注视,苏糖终于松了口气,是自在的感觉。 豌豆黄儿是北城的传统名小吃,且仅限春夏时段季节性供应。制作时将豌豆去皮磨成粉,再将豌豆粉煮烂、糖炒,直至凝结成块后即可食用。 成品豌豆黄的颜色呈淡黄色,口感细腻丝滑,入口尤为清爽,还能品尝出淡淡的回甘来。只可惜苏糖不喜甜食,一块上乘的豌豆黄于她而言倒算是煎熬了。 正当她啃得百无聊赖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声。苏糖抬头看过去,就见陆洲长腿一跨,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陆洲指了指苏糖手里还没吃完的大半颗豌豆黄,问到:“不喜欢?” 说主人家精心准备的食物不好吃,是不是不太礼貌啊?苏糖赶紧把嘴里的那口食物咽下,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