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阳从衣架上取过楚夕的衣物,正准备给她穿衣,紧闭双眸脸色苍白的人,猛地惊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像是溺水般大口大口地喘息,季明阳心疼地将她揽在怀中,用力地抱着她,“没事了,没事了……夕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师叔。” 哄了许久,她才逐渐回魂,强烈的刺激后,她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大石,无力言语,眼神暗淡地盯着床榻雕栏缓了许久,才勉强说出几个字,“师……兄……阿彦……” 季明阳揉着她的发丝,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楚夕已经连续好几日梦到这些前尘过往,他可以肯定那些事不是这辈子发生的。 前世之因,后世之果,如果种下了这个因,那么无论经过多少个轮回,都摆脱不了这个结果,那么他们前世到底经历过什么不可化解的恩怨,以至于入了轮回,仍旧因果加身。 “夕夕,这次又梦到了什么?” 楚夕打起精神离开他的怀抱,木木地看着他,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半晌后,她哑着嗓子说道:“一片很漂亮的桃林,很美很高贵的女孩,还有白发的你……” “然后呢?” “他们应该很恩爱,他们望向彼此的目光,就像我们一样。” 季明阳微微安下心来,他伸手将她贴在眉眼间汗湿的鬓发撩至耳后,“我相信,不管哪一世,我啊!注定逃不过你这只小狐狸的诱惑,看来上辈子,我亦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楚夕敛下眸子,抿了抿唇,她揪着被子,问道:“那如果我对你不好呢?你还会要我吗?” “傻瓜,你对我好与不好,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啊!不过……”他幽深的目光中燃烧着病态的占有欲,话锋一转,低沉的嗓音中似乎禁锢着一头凶兽,“我可以忍受你不爱我,但我做不到看你爱上别人而不为所动,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不顾一切将你抢过来,永远囚禁在我身边。” 楚夕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曾经她是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季明阳会有这种病娇特质,明明是那么光风霁月的温柔君子形象,太匪夷所思了。 “我眼睛又不瞎,有你这么完美的爱人,我吃饱了撑得看上别人,就知道胡思乱想。”噩梦带给她的折磨和恐惧,被他这么一打岔,彻底烟消云散,都是梦啊!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不可能伤季明阳分毫,怎么可能拿剑刺他。 季明阳抓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脏上,“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哪天你不要我,先捅死我算了。” 梦里的那一幕再次袭向脑海,楚夕心头一震,不由分说将他扑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动手扒他的衣服。 季明阳从不会防备她,咚的一声闷响被她压在床上,他睁大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迫不及待的小女人,“夕夕,表现得这般热情,你确定自己还受得住吗?” 兀自忙着扒他衣服的楚夕羞怒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不许讲话!” 待看到他胸口那道清晰的剑痕时,那种被利剑穿心的痛楚再次将她吞没。 她早就知道季明阳胸口处,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剑伤,她之前以为那是他曾在绝境中历练时不小心伤到的,也曾问过他,这么重的伤怎么来的,季明阳只敷衍地告诉她,或许是无意中伤到的,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所以才落下那么丑陋的疤痕。 她当时还心疼得不得了,差点穿心的剑伤,他竟然都未曾察觉,她为此抱怨独孤掌门许久,怪他这个做师尊的太狠心了,就算想要激发徒弟的潜能,也不能不管弟子死活啊! 可她现在不这么认为了,这道疤,可能是自己上辈子作孽的证据,她伸出颤抖的手掌,生怕弄疼了这道伤痕,似碰不碰。 季明阳可猜不透她此刻的愁绪满怀,他早已被她孟浪的动作勾得浑身紧绷,偏偏她又不知死活,在他心口的位置反复挑弄,像是有只柔软的猫爪子挠在他心间上,他看向楚夕的眼神愈发危险。 楚夕骑在他身上,柔软无骨的手指划在他胸口,一点也没意识到大难临头,还一脸疼惜地问他,“这里还疼吗?” “嗯,抓心挠肝的难受,夕夕,该如何是好?” 陷在自责中的楚夕闻言,心都要碎了,她饱含热泪,捧着季明阳的脸,对着他弧度优美的嘴唇吻了上去。 季明阳满意地勾起唇角,反手搂住她,翻身而上,这是她自己主动撞上来的,不怪他禽兽不如。 白白送上门被吃干抹净的惨烈后果就是,楚夕又光荣负伤。 不仅负伤竟然还不可思议地感染了风寒,这简直让她郁结而死,她明明有那么高的修为傍身,怎么就感冒发烧呢! 想起自己晕倒在侯府一众老少面前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爆汗,太丢人了。 她难得撑着虚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