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是姐姐生下景涵后,伤了身子,腾不出精力照看他,夕夕应当也知深宫内苑波谲云诡,处处是看不到的杀机,尤其是姐姐独宠圣恩多年,景涵的安危更加不容忽视,她与贤妃娘娘最为要好,也最信任她,便把景涵暂时托付给她抚养。” “而这位贤妃娘娘是除了姐姐以外,皇上最宠信的妃子,人如其封号,贤良淑德,她将景涵照顾得很好,她因为身体缘故无法诞下子嗣,姐姐甚至生出过将景涵过继给她的想法,不过被她婉言谢绝了,养过景涵一段时日,她理解母子分离之苦,做不来夺人亲子的事。” 楚夕听得眉头直皱,就那贤妃的条件,按照正常走向,她绝对是皇后最大的死敌才对啊! 反正没外人在,她口无遮拦道:“这是什么绝世大圣母!我现在严重怀疑她的真爱是皇后姐姐,不然这不合常理啊!” 季明阳屈指轻轻敲了敲楚夕的脑袋,“又胡说八道。贤妃娘娘很爱当今圣上,而姐姐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她对姐姐的感情算是爱屋及乌,皇上也因为这一点,才会格外对她恩宠。”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大度的人?这委曲求全的爱太憋屈了。”楚夕无法理解她这种做法。 季明阳将她白皙细嫩的双手包裹在手掌中,代替手炉的作用帮她暖手,“若能得所爱之人的垂青,委屈点又何妨。” “这莫不是恋爱脑之间的惺惺相惜?”楚夕不敢苟同,她笑眯眯盯着季明阳,与他开玩笑道:“哦,是吗?那如果我有一天我看上别人了,你是不是也能任劳任怨给我俩带孩子呢?” 话音刚落,躺得好好的楚夕被季明阳拉坐在他腿上,裹好她身上的毯子,他死死箍着她的腰,双眸微眯,那双好看的瑞凤眼中带着暴戾的占有欲,落在楚夕身上,令她毛骨悚然。 他不由分说先将楚夕吻了个七荤八素,而后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你以为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在那之前,我一定先弄死那个男人,将他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语气中的凶残毫不掩饰,泛着森冷的杀意。 楚夕本就鼻塞呼吸不畅,被他一顿猛亲,差点憋死她,她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你个……双标狗!你……禽兽……欺负病患……” 季明阳将她抱在怀中,揉着她的脑袋叹声道:“小狐狸,快点好起来吧!” “我真的没事,别瞎担心我了。”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话题又扯到情啊爱啊上,她赶紧打住这些生死相依的肉麻话题,接着问道:“莫非景涵在忙着宽慰那位失去老父亲的贤妃娘娘?” “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他即使抽不出时间,也不会对师兄师姐的离去不管不问。” “对吧!我也觉得有问题,刚才我还呼叫他了,果然如他们几个所说那般,没任何回应。明日云羡下了朝,托他去打听看看。” “嗯,夕夕不必担心他,以他的修为来说,在这里无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加害他。” “好。”楚夕口中吐出极轻的字眼,在他怀中蹭了蹭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子,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桃花清香,比什么安神香都要好使,谈话间她已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此时,骄阳正好,岁月静好。 次日,季云羡下了朝,先到景涵所住的行宫走了一趟,不出意外,没找到他人,后又以拜访姑母的缘由,去长春宫那里打听了一番,皇后娘娘告诉他,景涵前日早上过来请安,说是准备前往钱尚书府上吊唁,之后,他再没来过长春宫拜见母后。 季明阳立刻派人到尚书府打听消息,府内下人说是七皇子吊唁过尚书大人后便离开。 至此,季明阳和楚夕十分断定,景涵是真的出事了。 皇城内的寻常人奈何不了景涵,只能说明这里存在非人的东西,恐吓到姐姐,他们决定先不声张暂时瞒着她。 季明阳命人找景旻前来,让他差人私下暗查皇弟的下落。 景涵是从钱尚书府上回来失踪的,这事绝对与尚书府脱不了干系,如今看来钱尚书溘然长逝,其中必有蹊跷。 眼下或许还有一人能知道些什么,那便是永和宫那位贤妃娘娘。 可念及她的身份,让一群人犯了难,没有证据的事,贸然怀疑后宫嫔妃,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楚夕攥紧掌中的手炉,黄铜小手炉被她捏出几道指痕,她目光凶狠瞪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季明阳一眼,“阿彦,你可以去求韩御史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