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废人。

出于同类的惺惺相惜，她也曾与凤虞交好过一段时间，除了韩雪儿外，凤虞是她要最好的同性朋友，谁曾料，凤虞最恨的便是她。

直到她加害自己兄长，夕玥才渐渐与她离心，出于对好友的信任，当初她与萧朔才没有深究凤屹的死因，只当成是一场意外。

不想她会堕落的如此彻底，为了上位洗刷曾经的耻辱，她一早就开始修炼禁术，吸收凤屹的修为只是开始，这些年死于她手的羽翼族神仙不知凡几，她为人谨慎，身份特殊，将自己的恶行隐藏得很好。

夕玥扮作君卿时，曾隐晦地敲打过她，若是无故身死的那些小仙，精怪与她有关，她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她与萧朔近些时日正在着手调查这件事，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一直未有进展。

若非凤后怀有身孕，令凤虞方寸大乱，她也不会着急除掉君卿。不过也正因此事，那些曾被她威胁的众仙，再无后顾之忧，将她过往所犯罪行尽数呈报给了萧朔。

想到过去种种，夕玥长长叹了口气，“总之她也是个可怜人吧！努力了那么久才取得凤族的认可，却因凤后即将出生的孩子，最终可能白忙活一场，搁谁谁不疯啊。”

萧朔没有回答她的感慨，而是问道：“夕夕，难道从未怨恨过天帝天后吗？”

当年面临生死抉择之际，她的父神母神毅然决然放弃了她，任由她被人抽筋剥骨，以她的出身来说，既是神族后裔，又是上古神尊之后，她的修行之路本该无往不利，又怎会历经那么多磨难。

夕玥摇了摇头，神色平静无波道：“并未。将来若是面临同样的情况，我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生而为神，理应将守护六界安宁放在首位，不可因个人感情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所以啊，我很是欣慰，父神母神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萧朔心中动容，他道：“所以你与凤虞从来不是一类人。她怨恨自己生母仅是一介凡人之躯，生生逼死母亲，又痛恨凤君懦弱惧内，让她无法安坐羽翼族帝姬之位。她怨天尤人，只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他人身上，殊不知，如她之流何其有幸，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凡人登上九重天的先例，况且她还是个没有任何修行资质的凡人，不管是凤族还是天界，皆给足了她宽厚仁慈，可她眼中只看得到人性阴暗的一面，任由自己堕落。即便没有即将出生的凤族后裔，她这种生性本恶之人，也不配当凤族传人。”

“嗯，确实如此。”夕玥点头称是，小师兄所言多少有赞扬她的意思，她心中一片欢喜，撑着双臂，摇晃着双腿说道：“都是小师兄教得好，夕夕才没有和她一样走歪路，学得这般懂事明理。”

萧朔一贯冷峻的面容浮现淡淡的笑意，“有时候太过懂事也不好，平白委屈自己，有师兄在，夕夕只需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便好，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嗯，夕夕知道啦。”

他又歉声道：“这次是师兄疏忽大意了，师兄向你保证，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夕玥轻轻嗯了一声，她心潮腾涌，心中满是感动和喜悦。

一阵清风吹过，平如镜的湖面泛起层层微波。

谈话间，萧朔帮她梳好头发，夕玥站起身来，神神秘秘道：“小师兄，夕夕送你个礼物，本来想桃花宴那天给你个惊喜的，结果被那个疯女人截胡了，今日补上。”

萧朔无奈地摇头苦笑，原以为几日前小师妹就是随口一提，不想她这次竟是认真的，他摆出一副期待的神色问道：“哦？夕夕给师兄准备了什么惊喜？师兄拭目以待。”

“小师兄先闭上眼睛。”

萧朔乖乖照做，夕玥特意又强调一句，“不许偷看，我让你睁开才能睁开。”

萧朔纵容又宠溺笑道：“好好好，不偷看。”

萧朔虽闭上眼，却也能感受到身边的法力波动，听起来声势浩大，如此看来师妹这次要送的礼物定然非同小可。

须臾时间，一股桃花清香迎面拂来，微风阵阵，清风携裹着愈发浓郁的香气萦绕在他周身。

“小师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