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说起母后。但父皇呢? 她不明白。 她也不能去问。 好像这世间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念母后。 最应该和她一起想念母后的人偏偏从来没有在她跟前提起母后的一言半语。 甚至,一年见不了几次的皇伯父也会问她为何怕火,还会挡在她身前不让那些明亮刺眼的光芒照在他身上。此时最应该保护她爱护她的人又在哪里呢? 她忽然想起母后薨逝的那天,舅舅跟她说的那两句话。 你还有靖国公府,还有太后。 他没有提起父皇。 她当时不明白,也没有仔细的去想明白。如今她可能有些明白了。 父皇呢,是整个天下的主宰者,不单单是她的父亲。 或许他也是想念母后的,但是他太忙,也不会在人前露出脆弱。所以她无从知晓。 衡阳放纵自己的神思飘荡,渐渐有些愣怔住了。 “衡阳公主。” 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衡阳猛地回神,急忙回神去看,发现是淑妃站在不远处,笑着向她招手。周祺见了,稍稍致礼,见淑妃也屈膝行了礼,便对衡阳笑道:“你去吧,太晚了,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要熬夜太晚。” 衡阳点点头,又对周祺行礼作辞,转身慢慢往回走。周祺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走了几步,又回过神来,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皇伯父什么时候会再进宫呢?” 周祺微愣,片刻又反应过来,笑道:“明日初一,我理应再进宫。” 大年初一,百官众臣皆要到养心殿参加贺岁大典。虽说周祺身上有个辅政大臣的虚职,而他一年里也参加不了几次朝会,但大年初一这遭儿贺岁,是一定要参加的。 除非他病的起不来床。 衡阳脸上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勉强点点头,行了礼,转身走了。 周祺突然间明白她的意思,意欲要叫住她宽慰两句,但又觉不便,遂住了口,叫了穆念亭过来,嘱咐了两句早点回去歇着的话,又把周牧叫过来,笑道:“明日还要早起,快回去歇着。” 周牧只好答应了,带着穆念亭回了寝宫。这里周祺也赶着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