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苍白，眼底乌青，眼中布满血丝，嘴唇都干裂的起皮了，眼角已满细细的纹路，感觉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心里一酸，季婉的眼泪便流下来，又顾忌着在宫里，恐落人口舌，急忙抬手擦了，勉强笑道：“听说国公爷明日便要西征，诸事繁琐，公务繁重，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万望国公爷保重。”

“好。”裴煜望着她瘦削的面庞，微微笑着，低声吐出一个字。

虽是简单的一个字，季婉也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温和，心里既酸又痛，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外涌。裴煜稍稍靠近她半步，低头看着她，目光既温柔又带着关切，“快别哭了，没事的，还有我在。”

一句话让季婉心里的酸意更加泛滥，眼泪便越擦越多。裴煜稍稍后退了两步，等着她情绪平定，又慢慢开口道：“我走以后，太后和阿满就交给你照顾。宫中艰辛，诸事要多加小心，一切谨慎自保为上。若有处理不了的事，捎信给闵堂，你知道怎么找到他。”

季婉点头应下，目光坚定，望着裴煜，一字一句道：“阿兄放心，有我在，太后和阿满都会平安无事。”

裴煜点头，又宽慰她道：“对你，我素来是放心的。阿满年纪不小了，这两年就要议亲，你要多加留心。京中世家子弟有出息的没有几个，这风云旋涡之中，能保得住阿满一个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