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英候在门口,见了人回来,忙笑道:“娘娘回来了,三殿下过来请安,正等在殿内呢。” 说完又隐晦的看了季婉一眼。 季婉三两步进了门,见周牧笑眯眯的迎出来问好:“母妃去了何处,怎么耽搁这么久?” 季婉看着他满头的汗,一边用帕子给他擦汗,一边问他:“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头汗?” 周牧由着她擦汗,自己也用袖子胡乱抹了抹,笑嘻嘻道:“儿子从北书房过来。陈大人身子不适请了半日假,儿子今日下学早一些,方才陪着念亭跑了一圈,出了些汗。” 季婉点点头,见他将外面的大衣裳都解开晾汗,便嗔他道:“出了汗就脱衣,当心受凉。” 说着叫侍女来,“带三殿下去偏殿更衣,今日新做的山楂糕和玫瑰饮子拿些来。” 侍女们答应了,分头忙碌起来。 闵英便在此时进来,立在跟前悄声道:“窕儿来了,在后面等着呢。” 季婉“嗯”了一声,转身便去了后面的偏殿。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等在内室,见了季婉进来,忙跪下请安。 季婉边往凉榻上坐边问道:“何事?” 窕儿忙凑前了几步,低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得到消息,陛下要为衡阳公主挑选驸马了。” 季婉微怔:“可知看中了哪家的儿郎?” 窕儿摇头,“陛下同太后商议,尚未定下。也就是端午前后的事了。” 季婉沉默不语,自己怔怔的出神。闵英见了,不由得出声道:“娘娘.......” 季婉含糊的应了一声,又问道:“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说?” 窕儿道:“太后说衡阳公主是嫡公主,又是陛下的长女,理应好生挑选。” 季婉心下微松。 闵英在旁有些担忧道:“公爷带了信给兄长,说西戎战败,难免上书求和,怕就怕他们会派使臣前来求亲。适龄的公主只有衡阳公主,虽有几位宗室女,到底身份不够。娘娘,您看......” 季婉摇摇头,“不会的,太后不会答应让衡阳公主和亲。何况,阿满还在孝期,如何能出嫁和亲?咱们只是猜测罢了。” 闵英松了口气,“最好是咱们胡思乱想。不然,公爷不在京中,难免鞭长莫及。” “说的是。”季婉的手指缠着手帕,缠的紧紧的,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没有底。 打发了窕儿回去,闵英陪着季婉回了正殿。周牧已经更衣毕,正在吃点心,见了季婉回来,笑道:“母妃,这点心开胃爽口,配着这玫瑰饮,最是解暑。若还有多的,我带些回去,念亭肯定也喜欢。” 季婉笑着应好,又嘱咐他:“点心好吃不可贪多,不然容易伤脾胃。” 周牧答应了,又命人倒了一杯玫瑰饮喝了,想起一事,道:“今日我在宫里遇见皇伯父了,看上去他比过年的时候瘦多了,脸色也不好看。” 季婉心里微紧,“你在哪里遇见的王爷?” 周牧道:“儿子从北书房出来,正好在御花园外遇见他。他走的匆忙,都没顾得上跟儿子说话。看样子是要去清养殿见父皇的。” 季婉点点头,心里不解他因何进宫。 周祺到了清养殿外的时候,孙得喜正等在门口,见了他,急忙下了台阶来迎,笑道:“王爷安好。魏大人在里面面圣,劳王爷稍候,奴婢前去通禀。” 周祺点头应了,孙得喜急忙让人端了张椅子过来,望着他略有些憔悴病弱的脸色,道:“天热起来了,奴婢瞧着王爷的脸色不大好,不如坐着等吧。” 周祺微微笑道:“多谢中官。” 说着将椅子又往一边拉远了些,这才坐了。孙得喜浅浅一叹,示意小黄门去通禀。 不多时,小黄门过来传话:“王爷,陛下请您进去。” 周祺点头应下,这才起身跟着孙得喜进了清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