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在了,自然没有人想着还给太后。 周裕没说话,又略翻了几页,将书递给孙得喜拿着,“拿回去,朕有空翻一翻。” 孙得喜忙答应着,妥善放好。 周裕起身:“你们忙吧,朕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淑妃和衡阳忙起身相送。 周裕上了龙辇走了,淑妃二人相携回来,带着宫人晒书。 周裕到了慈宁宫,太后正在礼佛,他不敢打扰,静候了片刻,就见太后由绘檀陪着,从小佛堂里出来。周裕请了安坐下,问起太后的病。 太后揉了揉鬓角,脸色略有些苍白,道:“好多了,吃了药,觉得身子松泛多了。听说臻堂在鸣江打了胜仗,是不是很快就要回来了?” 周裕微微蹙眉看着太后,颇有些欲言又止。 难道母后不知道裴煜要驻守鸣江的事? 他心里微松,笑道:“是打了胜仗。朕已下旨,着大军回京受赏。” 太后点点头,道:“那就好,他们一日不回来,哀家心里就不踏实。容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必现在已经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周裕顿了顿,缓缓道:“臻堂递了折子来,说阿锦已经生了,是个女儿,取了小名叫遥遥。” 太后又惊又喜:“果真?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菩萨保佑。” 周裕跟着笑了笑,又想起另一件事:“儿子有件事跟母后商议,还请母后帮儿子拿个主意。” 太后身子微倾,含笑道:“你还有事找哀家商议?前朝那么多大臣,谁不能给你拿个主意?” 周裕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痒的喉咙,“是阿满的婚事。朕想着她如今也十四岁了,虽说皇后的丧期未过,但她的亲事可以慢慢先预备着,就是驸马人选,也要仔细挑一挑才是。” 太后听见提起衡阳,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语气也含着几分喜悦。 “说起来,阿满也是你的长女,又是嫡公主,自然这婚事要好生操持才是。你看中了谁?”太后颇有些兴致的问道。 周裕见她问的高兴,心里也松泛,笑道:“正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才跟母后讨个主意。您平日跟诸位命妇来往的多,谁家有适婚儿郎,人品才学都好的,定是比儿子知道的多。” 太后有些不满,“连个人选都没有,囫囵推给哀家,这也是你做父亲的慈爱吗?阿音不在了,阿满连个说私心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年岁大了,要定下驸马了,你又全不管,别说在咱们天家,就是平头百姓家里,也没有这样的。” 周裕被教训一顿,心里也不恼,倒觉得心里轻松些。 这样谈笑家常的情景,许久没有过了。 周裕连忙告饶:“母后教训的是。儿子想着,如今宫里由淑妃管着,莫不如把这事交给您和淑妃掌眼。等端午前后,朕命人办几场宴席,您帮着儿子掌掌眼,挑一挑,可好?” 端午节的时候,也过了皇后的丧期,就算阿满要守孝,也无大碍了。 太后这才高兴起来,“这还差不多。这好人品好才学,不是只会吟诗作对的才行,这骑射功夫不行,没有个好的身子骨,再好的文采也没用。依哀家说,还不如打几场马球、蹴鞠什么的,大家热闹热闹,让孩子们也松泛松泛。” 周裕在这种事上自然无可无不可,忙应了,又说起两件琐事,许了太后端午宫宴上好生瞧瞧众世家儿郎们,替衡阳挑选个合适的驸马,太后这才撵他回去。 “你也该歇歇了。虽说国事要紧,又哪里是一日半日能处理完的。平日哀家瞧着你身边服侍的人也少,季婉这丫头是个细心的,把阿牧教导的也规矩,你不要总是冷着她,阿牧渐渐大了,也要顾忌他的颜面。”太后话语轻缓,言谈处处是关怀。 周裕答应了,说了两句养病的话就走了。 绘檀在跟前换茶,听太后长叹一声,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心口,便急忙上前替她捏肩解乏,道:“娘娘不必过于挂心,国公爷打了胜仗,回京以后陛下也会奖赏他的。” 太后摇摇头,话语里饱含担忧,“靖国公府已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贵为天子母族,荣耀富贵至极,还有什么要赏的?这也是臻堂不愿回来的原因罢。” 绘檀忙找了别的话来宽慰她:“国公夫人平安生下女儿,也是喜事,太后也该赏赐才是。” 太后高兴起来,心口也不闷了,笑道:“你说的是,等臻堂驻守鸣江的旨意下来,哀家就命人往鸣江送赏赐去。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快,莫不如多送几匹料子,再给容容送些补身的药材。” 说着高兴起来,让绘檀取了私库钥匙来,她要亲自去挑选赏赐。 淑妃陪着衡阳晒书出来,刚回到自己的福康殿,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