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父亲同样的表情,甚至还有些看热闹。 “知府的儿子都不要,真是不知好歹。” “就是,活该被父亲骂。” “还是嫡出呢,一点也没有远见,今日不嫁,难道明日要嫁给平头百姓吗?” 她们的话是对着赵珂说的,可是我却一个字不落的听进了心里。 难道要嫁给平头百姓吗? 难道她们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吗? 那我这个喜欢……太监的人,会不会比赵珂要蠢上千百倍? 我不敢想,我分不清是非对错,我只知道最近不能再见阿玉了,即使我看到他会心里踏实,可是回来后又是成倍的心慌。 赵珂出嫁时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大红盖头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她也变成了像她夫君一样的人,不会说话。 她出嫁的那天,天气很好微风徐徐,清风拂过吹起喜帕的下摆,只露出了她紧抿的朱红色双唇和下巴的一滴眼泪。 她的夫君笨手笨脚的将赵珂抱起来放进软轿,他搓了搓手脑袋伸在轿子里不出来,还是同行的小厮轻轻拍了拍他,他肥壮的身躯才从轿子里挤了出来。 姐夫搓着手,迫不及待的费劲上了高头大马,一路上还张着嘴回头看赵珂的轿子,好像生怕人跑了似的。 “傻子娶媳妇儿咯!傻子抱了个小媳妇!” 街边的小孩子拍着手起哄,姐夫好像没听见似的呵呵傻笑,眼睛就没从大红轿子上移开过。 知府家的丫鬟们扇着手绢轰走了吵闹的小孩子,可是傻子傻子的叫声传遍了大街小巷。 直到轿子消失在街口,嫡母哭了,姨娘们都笑了,我捧着一把喜糖尝了一颗,一点都不甜,像赵珂那天晚上的眼泪。 我把不甜的喜糖送给了阿玉,即使不甜,也能让他沾沾喜气。 自从那次公主再没来过,阿玉的心情都变好了,可今天接过喜糖尝了一颗,他却皱了皱眉头。 “有点苦。” 我抬头看他,问他苦在哪里? 阿玉轻轻叹了口气说,“苦在赵珂小姐。” 原来连阿玉都知道,赵珂嫁了个傻子。 这么大的镇子,那么多的人挤在里面,有看热闹的,有嘲笑的,有高兴攀高枝的。 不相干的人里,只有阿玉理解赵珂的苦。 阿玉,他为什么这么好? 可我不能再来找他了。 --------------------------------------------- 春夏的花都谢了,爹带着娘去江南谈生意,赵珂也不在,我也不去找阿玉,眼看着赵府的冬天就更冷了。 希望新年会好过些吧。 我本想跟小红一起玩,可是最近她不知道怎么了,入冬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 老咳嗽,身体发热,起先找了土郎中来看只说是风寒。 结果拖了一个多月还没好。 我想让嫡母帮小红请个好大夫,可嫡母也只是嗯了一声,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有一天。 直到冬至那天,天上飘的雪花都比往年的要大,一队知州的人马冲进了镇子,破门而入赵府。 我以为是爹出了事,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径直走向了小红的房间。 后面还跟着慌慌张张的嫡母。 没过一会儿,所有人都拿出了布子捂住口鼻,我在门口看着,看着他们将小红的小小的屋门锁死。 “小红还在里面!” 我大喊着却被随行的侍卫呵斥。 “现在全城闹时疫,我们有权隔离任何人。” 那隔离之后呢? 他们同行中没有大夫,甚至连个赤脚郎中都没有,这一批人马冒着鹅毛大雪而来,只看了躺在床上的小红一眼,就匆匆离开。 一道一道的锁链挂在赵府的一道道门上。 娘不在,爹也不在,我站在院子里,赵府就像烧开了的热锅。 像失火般,姨娘们尖叫着抱着鲜艳的袍子拉着小姐们奔跑着。 一扇扇门开了关,关了开。 马厩里的马打着响鼻全部被放了出来,管家协调着车马人员,慌张之间都摔进了雪里。 冬天太安静了,安静的我只能听见人们的哭喊。 丫鬟小厮们没处去,抱在一起躲在廊柱下瑟瑟发抖。 她们眼睛里憋出了泪水,恐惧的看向四周,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时疫的气息。 我披着袍子还坐在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