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开一道缝透气,可却看见大哥他竟然抱着十五姨娘! 他们二人倚靠在屏风上,大哥站在十五姨娘的身后,双手紧紧的环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的脖颈间。 十五姨娘半张嘴像是离了水的鱼呼吸不上气来,可看着她的双眼迷离又不像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脸好红,像是小时候见过的江上的火烧云。 对方喜欢什么颜色,那便是什么颜色,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窃喜。 我想起十五姨娘刚刚说过的话,想起她刚刚微红的脸色。 现在她的红比那时要艳丽上很多倍。 大哥与十五姨娘纠缠的影子映在山水屏风上就像是山野间的鬼魅,摇摇晃晃若即若离。 窗外雷声不断,苍白的月光像一柄长剑刺进了书房,刺亮了十五姨娘和大哥的脸。 太清楚了。 我躲在书桌下,看的一清二楚。 大哥的嘴唇贴在十五姨娘的耳侧辗转反侧,打湿了她的发丝,紧紧贴在香汗淋漓的脸颊。 他竖起一根手指不知从哪里沾了颜料,轻轻涂抹在十五姨娘冷白的双唇上。 指腹涂抹离开,我看到十五姨娘朱唇艳丽。 “赵郎……” 我从没见过这么娇媚的十五姨娘。 她可是一朵,清丽的百合啊! 外面雷声轰鸣,屏风外喘息不断。 我哆嗦着捂着耳朵,听不见他们二人的声音,双眼就像被鬼魅勾去了魂,直愣愣的钉在了十五姨娘被掀起的衣裙上。 我看着她摇曳的双腿,像狂风中的小舟在屏风中间飘摇。 屏风山水间的一只小小黄莺刚好停在了她的眼尾,就像是替大哥啄去她渗出的泪珠。 眼前的大哥是陌生的大哥,卡在屏风中间的十五姨娘也不是我见过的样子。 她说百合不是白色的。 你眯起眼睛看去,百合花瓣的根部是微微的红色。 错了,十五姨娘是百合,她肌肤泛着潮红,胸前浮现出的艳丽颜色是她说的红。 此刻的十五姨娘已经不是脱了水的游鱼,她是条浸入江底尝尽甘露的金鱼,我才是那条喘不上气的红鲤,雨声打疼了我的耳朵。 如果再多上半柱香的时间,我就要死在这长桌下了。 幸亏他们二人结束了,穿戴好衣服,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 我坐在书桌底下好久,才浑身湿透的爬了出来,见屋外没人便夺门而逃,大雨已逐渐转停,稀稀拉拉的落在泥地上,我奔跑过花园不敢去看那支百合。 “馨儿!你手上是什么!” 我回到房间,里面烛火通明,娘的尖叫把我拉回现实。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我的双手沾满了刺眼的红色颜料,被雨水稀释后滴答滴答的落在鞋面上,就像是鲜血。 “是颜料,红色颜料。” “你吓死我了!” 娘打了下我的脊背,把我推给身边的丫鬟,让她带我去洗澡。 我是该洗澡了,浑身浸满了汗水,发丝又潮又黏的贴在脸上。 “小姐这是干什么去了,出了这么多汗?” 我胡乱嗯了一声,脑子里全是大哥和十五姨娘纠缠的身影映在山水屏风中。我把自己整个闷在浴盆里,蒸腾的热气熏着我的脸,熏花了我的视线。 我看着眼前的雾气,就像是今天下午浓浓的雨雾,散也散不开。 我想忘掉下午看到的一切,只能徒劳的把双手洗干净。我不停的搓着,红色颜料融在水中就像是开出了一朵火红的花。 这朵花越开越热烈,越开越艳俗,它开在我的双腿上,就像是十五姨娘摇晃在书房的双腿。 我浑身乏力,脑子里就像开满了无数个百合花,它们挤在一起发出十五姨娘的喘息。 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身子一软,我浸在木桶里。像跌入了冰冷的淮江,淮江面上有星星灯火,可那些灯火与我无关,我只有一个人沉入冰凉的湖底。 我很少做梦,也从没梦见过阿玉,可是那天晚上我梦见阿玉了。 他在我的梦里,很不一样。 他穿着以往最常穿的薄花色袍子站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微微张着嘴,双唇湿润。 阿玉就像几年前面对公主一样,面对着我,梦里的水汽很重,我看不真切阿玉,只能看见他缓缓抬起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在我的面前脱掉了衣服。 我又看见大哥和十五姨娘了,他抱着她卡在两扇屏风的中间,大哥埋首在十五姨娘的耳侧,十五姨娘张着嘴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