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开始转亮,一晚没睡,再精壮的小伙子们也有些受不住了。 “前面有河。”康战荣站在高处观察了一下,“有河就有人,跨过河就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就是怕河水把痕迹冲了,这地方不敢久留,总下雨呢。” “那就不要休息了。”金玉慈顺着康战荣的话,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人群。 “这不行啊玉老板。”果子七指着东岭军的人,“咱们虽都是练家子,可你看在这种气候下也受不住,说是跨过河就有人,可万一没有,咱是一鼓作气了,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撑不住,半小时也能坐坐,就让大家喘口气吧。” “康队长,你说呢?” “就别耽误时间了,晚一分钟老爷就多一分危险,一天一夜没睡,只要敢休息就肯定睡着,这时间……唉!小盛太太,您看呢?主要还得您发话,他们不听我的。” 金玉慈为难的看着果子七,果子七也为难的看着她:“玉老板,若是在北方,干燥冷冽还没事,这里又湿又燥,越是内火旺盛的小伙子越难忍受。” “那这样吧,轮流休息,还能坚持的跟我们先趟河,实在坚持不了的就地修整,半小时后赶上来。” “成!”果子七回队伍里一通讲,最后跟来的只有不到一半人,加上亲卫的十多个人,队伍彻底成了两部分。 康战荣摇了摇头,轻叹:“女人还是不顶事儿啊!” 金玉慈懒得同他废话,而是和龙羽两个走到队伍前端:“过河!” 一条江水的支流,水不急,也不算深,最高只没过金玉慈肋骨处。二十多人已经很累,深一脚浅一脚的过河,湍急的水流让他们不时就失去平衡,幸好互相拉着,没有被水冲走。 “姐,时机到了吗?”刚到河中心,龙羽悄悄问金玉慈。 “我看差不多了,你准备好哦,围猎的时刻到了。” 随着金玉慈最后一个字落下,最前面刚刚踏上岸的康战荣猛地转过身用枪指着水里的人。 龙羽挡在金玉慈身前,问他:“你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当然杀了你们。” 康战荣说着话,对他带着的亲卫招了招手,那些人将水里人的枪械都缴了,然后快速上岸,只留下金玉慈带的人。 “唉,康队长,你这就不讲究,不地道了啊!”金玉慈轻飘飘的说了句。 “素闻小盛太太口舌如簧,我一糙汉听不懂,话你随便说,但是今天你得死在这儿。” “行,可我死前只想听一句真话,不过分吧?” “你问,我能回答的可以,不能回答的你也绝对听不到。” “好,不管你老板是谁,我只想知道,这局是本就为我而来,还是要把盛先生和我都一网打尽?” “小盛太太,你别高看自己了,这两样里本都没你,要不是你逞能现在泡在水里的是小盛先生。” “哦……原来是要把盛家父子搞死。你们是亲卫,看来你和你那个队长都很清楚盛家的事咯?”金玉慈心下一凛,买通了这二人,北城已死的事其他人都该知道了,但他们知不知道北城因何而死? “那是自然!”康战荣砸了咂嘴,摇头,“小盛太太,实在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都没伤过女人,您是第一位。” “真荣幸,但康队长你别急啊,我不信盛先生没给你和你那队长许过更多的钱,你们背叛盛家图啥呢?如果是钱的事儿,别说盛先生了,我这里都可以许给你。” “钱?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我和队长跟着盛老爷十年,我们不说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还是做得到的,钱算什么?” “你这人真有意思,你明知道现在的无忧是盛先生给的,为什么还要背叛他?” “这个你无需知道,要不是你多事儿劝小盛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成功了!不过路上我已经得到指示,杀了你也是大功一件。” 康战荣举起枪,龙羽彻底挡在了金玉慈面前,而她则露出一抹笑意。 “呯!” 一声枪响,仅仅一声而已,岸边却突然雷爆炸响,连地皮都掀翻了,康战荣瞠目结舌,他举起枪想往水里扫,谁知他的胸前先中了一弹,接着,从河里突然钻出十几个脑袋,他们抛出索绳勾住岸边人的腿一个个将他们拖进水里,枪支散了一地,有反应快没有被抓入水的,也被龙羽开枪命中,扑倒在地。 康战荣带的人本就不多,而此时河道两边的矮山上各自从背后站上来密密麻麻的几十个人,他们,都是那些走不动的东岭军。 此时的龙羽已经上了岸,第一声枪响也是他开的,之前虽被亲卫缴了械,但他手上拿的却是包了一块油纸的小□□,这是盛南村给金玉慈的那把巴掌大的小枪,一直藏在龙羽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