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忌惮杨家是侯府,又有兵权,杨承喻也立有战功,所以.”
性子偏急些的雁微当即就坐不住了。
她们伺候在方玧身边,当然是多少知道裴曜原本的打算的。
不是想把淑惠公主下嫁给杨承喻,借驸马身份,好把人盯住么。
现如今杨承喻被裴曜用官职锁在了京都,看似荣耀,实则已有监视之作用,这时候在下嫁公主,就能更好的全全把人拴住呀。
“你别急,皇上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青容抿唇,看向方玧,“娘娘,咱们眼下,该如何呀。”
两个丫鬟说话的功夫里,方玧的脑海里早就过了一场风暴,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
深呼一口气,抬眸道。
“皇上忌惮南宁候府已久,杨家人野心外露,尤其显在杨承喻和杨嫔这对兄妹身上,皇上看在眼里,不会不想拔出,这么做,我猜或许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先前降位惩罚了杨嫔,现如今再给其兄长一个好婚事,以示安抚?”雁微不确定道。
方玧敛眸,“此刻皇上给杨承喻赐婚,我总觉得是皇上发现了什么,这样做,应当是想让杨家放松警惕。”
多年的相处,方玧觉得裴曜的性格,并不是会惧怕某个臣子,而选择妥协的人。
那是先头的承景帝才会做出来的事儿。
一边害怕,一边又不甘,最后还是被掣肘到死。
元和听着几人的谈话,插进一句。
“那现如今咱们就静观其变?”
他问话时,雁微和青容也齐齐看向方玧,而方玧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末了又交代一句,“刚才的话,切不可露出去一句,都只当杨家得了好处,该怎么演给外人瞧,你们清楚。”
“是!”
三人应声。
凤玄宫。
皇后一觉刚睡醒,就陡然得了这么个消息,一时也有些不解。
“昭妃那个义弟,父亲是见过的,也曾赞他的确是个人才,皇上看重他也就罢了,怎么忽的又要给杨嫔的兄长赐婚。”
“是啊,奴婢也觉得纳闷儿呢,况且这回受伤卧床的是刘大人,和杨大人也没什么关系,皇上怎么想起他了。”
添墨一边命人端来铜盆,亲自伺候皇后擦脸,一边不高兴道。
“那林家姑娘的家世,可比曲家姑娘更好许多呢。”
林家算是正宗的皇亲国戚,许给杨承喻的那个林家二房的嫡女,父亲在朝为官,大伯是户部尚书,嫡亲堂姐是敦王妃,堂姐夫敦王,更不必说。
且林家男儿也都是争气的,现如今也都有功名在身呢。
攀上林家,等于攀上了敦王和户部,还有半个大理寺。
皇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
“事发后,玉璋宫那边可有动静?”
“有。”敏思在旁边接了一句话,“听说昭妃心情不悦,把玉璋宫里摆的几盆兰花都叫人撤了,说是开的不好,叫人厌烦。”
兰花,杨氏的名讳便是单一个岚字,叫杨岚,与兰同音。
皇后心下了然,敛了敛眸子。
“事不关己,本宫只管坐好月子,等五皇子的满月宴,你们传话下去,守好凤玄宫,外头的事情,一应不许掺和,更不许嚼舌根,发现一个,打死一个。”
添墨和敏思面色一正,齐齐欠身应下。
其实若换做往日,皇后定然也会出手的。
毕竟杨嫔这种野心不死,盯着她身下凤位的人,斩草除根的好,可现在皇后还在坐月子,五皇子也还小。
于皇后而已,只要不波及到她和五皇子,那就暂且能避则避。
免得出手不当,反而引火烧身。
保住自身和孩子才是第一要务。
旁人尚且警惕,不要说杨家人了。
钟粹宫里,杨妃得此消息,也是颇为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闯祸的情况下,皇上还会给兄长指这么一门好婚事,只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本宫得罪了方氏那贱人,她的义弟又正值重伤,皇上一贯偏宠她,这种时候应该对方氏多加安抚才是,怎么会对本宫的家人这般施恩,岂非是让方氏不快。”
“是啊,听说昭妃今儿得了消息,气的将玉璋宫里所有的兰花都撤了呢,显见是避讳娘娘您。”司琪也蹙眉道。
云倩在旁,想了想,开口,“其实不往复杂了想,皇上早前就想给世子赐婚,庆功宴上就提过呢,当时世子说怕家里有安排,给推拒了,现如今皇上大约是瞧着世子久久没有成婚的动静,所以趁着给昭妃的义弟赐婚,就一起赐了?”
当时杨承喻之所以推拒,是怕裴曜将公主下嫁给他,杨嫔是知道内情的。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