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郑守备得了裴巡按的举荐,既然如此,郑守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黄安笑看着一旁的郑守备。
心中这才明白,对方能够去灵丘任守备,走的是大同巡按御史裴鸿的关系。
“下官如何能不担心呀!”郑守备苦恼的拍打了几下自己手背,道“灵丘那是什么地方,说一句贼窝都不过分,恐怕不等收集到虎字旗罪证,下官这条命就已经丢了。”
想到即将去灵丘上任,将要面对虎字旗这样一个吃人的老虎,他脸都是绿的。
黄安宽慰道:“朝廷现在对虎字旗是什么态度,不用本官说,相信你也清楚,有朝廷做后盾,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朝廷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虎字旗真要对下官做什么,朝廷也是鞭长莫及。”郑守备苦闷的一摇头。
似乎去了灵丘,等于要了他一条命。
黄安打量了对方,没想到对方这个守备还没有去灵丘上任,便说道:“去了灵丘又不是让你立刻做什么,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其他的装不知道就完了,等什么时候朝廷出手,你在做些什么事情也不迟。”
“下官也想这么做,可裴巡按那边没办法交代呀!”郑守备脸色一苦。
听到这话的黄安轻轻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弟不妨想想,裴巡按还能在大同呆多久?一旦回了京,巡按御史也就成了一个普通的御史了。”
说完,他端起盖碗,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这,不太好吧!”郑守备面露迟疑。
黄安身子往后一倚,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道:“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当然,郑守备要是有别的想法,这话就当本官没说过。”
“不,不,不,黄将军的话句句在理。”郑守备急忙说道,生怕黄安误会什么。
喝了一口茶的黄安放下手里的盖碗,伸手一指郑守备旁边的茶杯,道:“郑守备,喝茶!一会儿茶凉了伤胃。”
“诶,喝茶,喝茶。”郑守备点头迎合,手里端起茶杯,心中在想着黄安指出来的道是不是可行。
去灵丘做守备,和留在天成卫做一个千户比起来,不仅升了官,权势也大了很多。
当然,他心里明白,要不是因为灵丘是虎字旗的老巢,灵丘守备的位子也轮不到他来做,有的是人想要谋夺这样一个美差。
现在他能成为灵丘守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他带兵追剿过虎字旗,入了大同一些大人物的眼,这才得来这样一个机会。
黄安看着脸色几经变化的郑守备说道:“朝廷让大同怎么做,郑守备去了灵丘也可以依葫芦画瓢,至于搜寻虎字旗的罪证,这根本不重要,自打朝廷知道虎字旗在草原的事情,虎字旗就已经不被朝廷容纳,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只因为辽东那边有奴贼在牵制,待朝廷缓过来,就是虎字旗灭亡的那一日。”
“将军的意思是说下官不必去搜集虎字旗的罪证,只要耐心等待便可。”郑守备试探的说。
黄安轻轻一点头,道:“也只有裴巡按御史这种做事一板一眼的御史才会想着搜刮什么证据,在朝廷眼里,虎字旗早就罪不容恕了,不然朝廷你以为为何要扩充宣府和大同的边军大营。”
“下官懂了。”郑守备心头豁然开朗。
之前还觉得去了灵丘任上,不找一些虎字旗的罪证不好对上面交差,现在听黄安一说,觉得自己用不着对灵丘的虎字旗势力做什么。
如此一来,他在灵丘的安全也有了很大的保证。
黄安这时又道:“灵丘守备大营的两个千户,上到千户,下到普通小旗,就算不是虎字旗的人,也和虎字旗关系密切,所以郑守备到任之后最好先梳理一番守备大营的兵马。”
这番话,他可以说是掏心窝了。
毕竟他在灵丘守备的位子上呆过一段时间,知道守备大营是什么情况,不希望郑守备重蹈他的覆辙。
这不是因为他和郑守备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完全是因为他黄家与虎字旗仇怨颇深。
当年的虎字旗还不叫虎字旗的时候,只是一伙儿逃到大同的流匪,抢了他老丈人家中的粮食,后来他奉天成卫指挥使的命令追剿过这支流匪,再后来就是他成了灵丘守备,却被虎字旗的刘恒用手段从灵丘守备的位子上弄去了镇虏卫,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卫所武职。
整个大同,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与虎字旗有这么多恩怨的人了。
“黄将军对下官的指点,下官定会牢记在心,若有机会,下官一定报答。”郑守备面怀感激的朝黄安拱了拱手。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新平堡之行算是来对了。
黄安轻轻一摆手,笑道:“郑守备太客气了,你我同在大同为官,皆为朝廷做事,郑守备找到本官,本官焉有不管的道理。”
“黄将军这番话,可谓说的是下官心如暖阳,回想起与黄将军在天成卫一同为官的时候,下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