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次打一次。” 围观的人群也乱做了一团,有人劝魏山意前途重要赶快服软,有人和小混混说情,有人在普法。 警笛声在园外急促响起,热火朝天的骂战一瞬间静了下来。 一群人在墓园里做鸟兽散。 男生站起身来,给穆妈秋爸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穆妈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穷不能志短,打起精神好好活,你这样的家庭虽然可怜,但总能再站起来的,阿姨相信你。” 从小到大,穆妈总喜欢用同情的语言的表示她的关心。 她给秋禾单亲丧父的同学送过旧衣服,给秋天赐的乡下同学抓过糖果。 或许是高高在上的怜悯能给她的生活带来慰藉,她总在对别人生活一知半解的时候说出让人难堪的话来。 魏山意点点头,擦了擦嘴角额头的血,看了秋禾一眼,嘴角扯着笑了下。 秋禾并没说话,她厌恶说教。 即使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见了无数次,她却依旧手足无措,只能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迅速低下头去。 他跟着警察走了。 望着魏山意从一侧离开,穆妈叹了口气,转过脸教训秋禾。 “不是让你在车里等吗?伤到你了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这群人怎么这么坏。” 她手里接过秋爸手里剩余的祭祀用品,眼睛还跟着警车的方向。 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痛劲儿还没缓过来,迈步子的时候差点又摔了。 秋禾看着爸妈身后的脚印和尘土,心理说不上来的酸楚,她连忙跟着给他们拍打衣服,搀扶着他们朝前走。 穆妈似察觉到秋禾的不开心撇开了她的手臂,尴尬得笑了笑。 “怎么样,你妈我宝刀未老吧?” 秋爸看着穆妈乌青的额角,叹了口气:“还宝刀未老呢,回去擦药,今天可真晦气。” “让你爸滚,每回跟他聊天都要把我气住院!” 三个人到管理处门口,归还焚烧桶。 穆妈想到之前领头儿胡言乱语的诅咒,又怒火中烧起来。 “你说这些混混儿,都怎么长的?” 秋爸哼了一声:“不知道那男孩怎么惹到他们了,这群人乱得很。” “什么呀?这男孩儿就是之前百货大楼门口出车祸的那对夫妻的儿子,你不知道吗?他妈和秋禾姑父下岗前还是同事。” “你怎么知道?” 人脉广是穆妈在秋爸面前成就感的一大来源。 她略带得意的“啧啧啧”起来。 “咱们刚成家的时候,电视机就从那男孩儿他妈那儿买的。我刚刚认出来了,那时候百货大楼还没改私呢,九几年吧。后来秋禾幼儿园,我从那女的柜台过的时候,她还抱过秋禾呢。这女人这些年过的苦啊,遗像还是当时的工作照。” “之前好像就在三小家属院那住,她丈夫要离婚她不愿意,天天被打,那时候秋禾好像也快小学毕业了吧。” “你看,咱家秋禾,跟这种男孩比,幸福到哪里去了。” 穆妈小声又补了句:“这样的孩子心理都不健康,以后也不会幸福,欸,都是孽呀。” 警车在身后的小门,警察们在做些登记,一群管理员都在帮忙。 穆妈秋爸还没回来,秋禾一个人站在门口。 按细阳的规矩,上完坟后不能回头,以免亲人挂念。 她还是心有余悸,回头看了看警车的方向。 小混混儿们还是出口成脏,乐嘻嘻的朝着他大笑。 “草,条子装装B罢了,你该干啥自己明白,哥几个儿也不是第一天进去玩,又不收门票又不收住宿费,哪儿不是玩儿呀。” “严肃点儿!” 签字的警官一声吼,倒把得意洋洋的混混儿吓了一大跳,个个儿瞬间换了脸皮,老油条似的垂着脑袋,被扭送上了车。 魏山意低着头在她右斜后方站着,一脑门儿的血。 她突然吓了一跳,他不会听见了吧,他大概已经听见了。 接着,警车开走了,在农田间的柏油路上缩成了一个她看不清的黑点儿。 “闺女,想什么呢?赶快回去啦,上车。” 秋爸见秋禾愁眉不展,想她大概又晕车了,连忙从车座里拿出一袋洱宝话梅丢给秋禾。 “含在嘴里吃一颗,睡一觉,睡醒就到城里了。” 秋禾看着窗外没说话。 她知道不是所有跌倒在暴风雨里的人都想被人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