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就有些生气,“这孩子,怎么恁不懂事呢!要不是他,他小娘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他一点反省都没有,倒怪天怪地怪空气,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怨气!”
秦慕修眉心蹙成一个好看的咸菜疙瘩。
总觉得哪里不是很对劲。
“他要是找他娘去了,何必跟我们回来一趟?”
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鹅毛纷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朝郡上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内。
蒋翠兰搂着柱子,笑得像朵菊华。
“好孩子,娘就知道你能行!有了这些书,咱们就有了进黄府的敲门砖!将来,你就是黄府的少爷!黄大夫都说了,要给你改姓,以后你也姓黄,是黄府名正言顺的少爷!哎哟哟,我们柱子也要当个小少爷了!”
柱子的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娘,我这偷了姐的书,他们会不会找过来呀?”
“怎么是偷呢!这书她是哪里来的?是从我们家拿走的呀!这是咱家的书!咱们借给她用了这么久,她还没感谢我们呢!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柱子嘴唇嗫嚅,“但爹说,这些书是大伯留下的……”
“你大伯的坟头草有多高,咱们就白养了你姐多少年!啥好处没要她的,这几本破书,还不能给我们?”
饶是蒋翠兰理直气壮,柱子还是紧张得很。
爹娶了小娘之后,对他确实忽视得很。
可是姐姐姐夫一直把他看得很重。
哪次去郡上办事,都要去看看他,给他带吃的穿的,临走还给零用钱。
现在他却偷了她们的书。
“算了,娘,我还是不去黄家了,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带我这个拖油瓶,黄老爷应当不会为难你。这些书,我还是送回去!”
柱子说着,就一把夺过装书的袋子。
“停车,停车!我要回家!”
蒋翠兰一把拽住他,“你这孩子你干嘛呢!跳下去摔不死你!”
“那你让车夫停车,我要回家!”
“你回什么家?哪里是你家?你爹为了他小老婆,又不许你回家,你姐那屋姓秦,你个姓赵的老搁那住着,名不正言不顺的算什么?”
柱子脑海里回旋起赵锦儿的声音。
“我姐说了,她那里永远都是我家。”
蒋翠兰不由恼羞成怒,啪的一巴掌打到柱子脸上,“亲娘的话你不信,你去信别人?你要下车可以,你自己下,书必须留下!”
柱子捂着腮帮子傻眼了。
前两天,爹打他那一巴掌,看着重,其实一点儿也不疼。
爹就是声势大,根本没用劲儿。
娘这一巴掌,可就不同了。
打得狠不说,还用指甲剌了一道。
冷风一吹,腮帮子上火辣辣的,钻心的疼。
蒋翠兰一点也没心疼的意思,只管从他怀里把书夺了过来。
“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自己没福气可别怪我心狠!既然你那么想跟赵瘸子过苦日子,那就回去吧!我就当没养过你,反正我还年轻,又不是不能再生!”
说着,就对着他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车外。
地上虽然有挺厚的积雪,但也又很多石块。
蒋翠兰急着回去邀功,马车速度很快。
柱子摔下去,连滚了十几滚,才停下来。
浑身骨头都被颠散架了。
只要露在外面的部位,也全都摔得血肉模糊。
柱子痛得蜷缩成一个虾子,嘴里直抽冷气。
没一会儿,就昏迷过去……
家里的赵锦儿,发现医书全部都不见了,一屁股坐到床上,半晌都不敢相信。
“柱子、柱子,把医书全都偷走了。”
秦慕修也愣住了。
柱子没有木易聪明,但很憨厚。
最近的反常表现,他们也不过当做小孩子正常的逆反心理罢了。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家里的医术偷了。
“他偷这些医书没用,肯定是蒋翠兰撺掇他偷的。”赵锦儿又气又愤。
秦慕修的话,却让她愈发焦愁了。
“蒋翠兰要这些医书,也没用。”
“那真正要这些医书的,是什么人?”
郡上,黄府。
黄玉衡翻看着医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
“奇书,奇书!”
黄大夫也高兴得眉开眼笑,“那个丫头,就是靠着这些书压我一头的!儿啊,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一次次让你爹难堪的!”
“爹,有了这些书,我们再也不用看旁人的眼色了!”
黄玉衡已经开始想象,当他把这些书里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