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为二殿下很可能是被冤枉陷害的?”秦慕修声音很冷。
就算没有这案子,他也会另找案子弄慕青。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表面上看像一团柔.软的面,好像谁都可以捏两把,但面里头藏着针,你要是捏狠了,就得挨刺。
而且,这针,带钩,淬毒。
一旦逼得他释放了毒针,那必赶尽杀绝!
慕青算是撞到枪口上了——竟敢动赵锦儿。
封商彦不动声色,撩起薄薄的眼皮,“听说,皇上钦点你,为三殿下的授业老师。”
“嗯,是有这回事。”
“那我可要提醒一句,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皇上目前共有三子,现新选了十二位娘娘进宫,将来势必还有更多,大位传给谁人,一切凭君做主。”
秦慕修呷了一口茶,倒是笑了。
果然是封氏之子,任何时候,对皇家都无二心。
二皇子有罪,他坚决不能饶恕,但二皇子若是蒙冤,他也坚决不能讲错就错的。
他以为秦慕修是为了扶持慕懿,而故意倾轧慕青。
“你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秦慕修的语气很淡,神色也很稀松。
有一瞬间,封商彦觉得他的气场,比大位上的那个人也分毫不差。
他站起身子,涨红着脸,怒视着秦慕修,“秦慕修!你好大的胆子!”
秦慕修并不否认,已经开始想下一个对付慕青的法子。
封商彦怒火中烧,“我要陈情圣上,让他不许你再做三殿下的老师!以免你挑拨得兄弟不睦,手足相残!”
“没有我,他们就兄弟和睦,手足不相残了?”
秦慕修用茶盖扫了扫水面的浮叶,漫不经心道,“益州的事,封大人可查明白了?”
封商彦顿时无言以对,偃旗息鼓。
是啊,上头两个皇子,对三殿下做的,可不少呢。
严格说来,三殿下这么小的年纪,至今手无还击之力,就是秦慕修襄助,也不过勉强自保而已。
自己方才那话说的,实在有些偏颇。
“封大人怎么走了?”赵锦儿陪范姑姑做好饭,却不见了封商彦,便问道。
秦慕修温柔一笑,“衙门忙碌,他回去了。”
赵锦儿也没多想,客人走了,就叫了范姑姑和江恒一起吃饭。
“对了,相公,驿站今天送来一封信,我还没拆呢,你看看。”
秦慕修打开信,嘴角就向上翘起,“是裴枫来的信,信是二月写的,说三月初十前到京。”
赵锦儿也高兴不已,“太好了!”
他乡遇故,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还说了什么没有?”
“说奶和大伯大娘身体都好,咱们的药田,也根据你临走之前交代的拾掇好了,新批的那块地开垦完毕,药种子都下了,多亏了赖大哥赖大嫂帮忙。柱子回蔺记做药童了,叔婶的生意很不错,莲婶的身子恢复得很好。家中一切都好。不过,外公和问松居士,在咱们前脚走后,后脚就也走了,说是出去云游。”
赵锦儿先是喜得跟什么似的,听到鬼医走了,眼睛瞪得老大。
“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去云游?”
万一交代在外头,岂不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秦慕修哪能不知道赵锦儿在想什么,笑道,“那两个都是地仙一样的人物,志向在天地之间。能在咱家待这么一段时间,咱家房顶都沾了仙气,还能奢望他们一辈子待着?你以为他们真指望咱们养老送终啊?
赵锦儿一想也是,外公和问松爷爷都是老顽童,老在家待着会闷死的。
“希望他们早点回来。”
“会的,外公那么疼你,没多久就要想你。”
赵锦儿听了,又开始抹眼泪。
女孩儿家的脸,简直是六月天。
秦慕修连忙帮她擦掉满脸的大珍珠,“怎么还哭了?”
“我想家了,想奶,想珍珠她们,还有点想大娘。”
赵锦儿贱嗖嗖的,想听王凤英铿锵的骂声。
秦慕修噗嗤一笑,“又不是不回去了,哭什么,等慕懿安顿稳定,咱们就回去一趟。”
“可以吗?”
“我又不是朝廷命官,自然可以,临走前把慕懿的功课布置好,回来检查就行。”
赵锦儿就又高兴了。
因担心宫外还会有人对慕懿不利,宫里相对安全,秦慕修便不许慕懿出来找他,每天自己进宫给他教授课业。
赵锦儿则是操起了老本行。
封佩云和封家两位太太,给她介绍了几位身份显赫的病人。
她不辞辛苦,调理了四个常年患顽疾的,又接生了两个难产的。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