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蔚妈妈也是个脑袋灵光、能屈能伸的,看到杨蕙兰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事关轩哥的安危,狡辩得再巧妙也无用。
所以她选择剑走偏锋,直接扑通一声跪到杨蕙兰面前,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把自己脸都扇肿了,才嚎啕哭出来。
杨蕙兰冷笑一声,“有意思啊,我还没哭呢,你倒是先哭了。”
蔚妈妈上气不接下气道,“奴婢知道现在说什么少夫人也不会相信奴婢了。但是奴婢伺候少夫人一场,不能看着少夫人继续被人这么欺负,奴婢要说!”
“呵,你倒成好人了,那你就说说,是谁借你的胆子,胆敢在我身边做人家的狗眼!又是谁给你的勇气,竟敢对我轩哥下手!但凡有半句假话,今儿你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弄不死你,我就不姓杨!”
商人虽然地位不高,杨家的买卖做得这样大,杨老爷的手腕可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喝了墨水的人。
家里几个孩子,包括杨蕙兰,都跟着他走南闯北过,谁也不乏见识和胆色。
杨蕙兰此刻气场两米八,整个人透着凶狠肃杀。
蔚妈妈绝对不敢怀疑她的话只是威胁。
瑟瑟缩缩道,“奴婢是被逼的啊!夫人拿奴婢的家人胁迫奴婢为她办事……”
杨蕙兰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是以为我没办法搞死你男人和你儿孙吗?再说这种毫无用处的废话,你就永远不必说了!直接说姚氏为何要让你害轩哥!”
“奴婢不敢了!”蔚妈妈又噗通通磕了几个头,“夫人说,只要小少爷生病,就有借口把你们母子接回府里。到时候,就把少夫人你控制起来,先对外宣称您思念亡夫太甚疯了,再找机会把您……届时,控制着小少爷,就能名正言顺地接管您的嫁妆和产业。”
杨蕙兰眸子冷心更冷。
好周到的计谋,好狠的心!
不止要谋她的财,还要害她的命!
“好啊,好啊!真是好手段!先把我轩哥弄病,再友我回来,最后将我们母子一网打尽。姚氏,真当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好处占尽了?!她准备什么时候来捉我和轩哥?”
蔚妈妈岂敢再瞒,“就是明日。”
“明日,明日。”一切都来得及。
杨蕙兰狠狠瞪蔚妈妈一眼,“我现在放你去俞府做一回耳报神,该当说什么,你自己掂量着!”
蔚妈妈白着脸起身,在杨蕙兰的注视下,一步一挪离开别院。
路上,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权衡谁能给她这一大家子留条命,继续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到俞府门口的时候,她心里有了计较。
“你这个节骨眼回来作甚!”
姚氏一看到她,便呵斥道。
这出戏,做了这么久,明日就做到头了,她终于可以大笑着将杨蕙兰母子和她们的钱财都尽收囊中,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蔚妈妈舔舔唇,“奴婢就是想来给夫人通个气,小少爷把病气过给了少夫人,母子俩都病得很重。”
姚氏唇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若是如此,那就更好了!她们自己病死,也省得我动手。”
“你快回去吧,今晚仔细着些,不能让他们死在外头。”
蔚妈妈点头应是,又回到杨蕙兰的别院里,老老实实将自己跟姚氏说的话报告一遍。
“算你还识相。”
蔚妈妈回去这一趟,算是放松了姚氏的警惕,她这个人的用处,自然也就没了。
杨蕙兰冷冷吩咐道,“把这老虔婆绑起来,关到柴房去!”
蔚妈妈慌了,“少夫人,奴婢现在都听您的了呀!怎么还要绑奴婢?”
“难不成因为你现在听我的了,我就要把你和以前一样,当个佛供着?你以为我为何给你三分体面?全看在你照顾轩哥的面子上。结果你不但没有好好照顾轩哥,还包藏祸心,害我轩哥,你以为你在我手里还有活路?”
“少夫人,您不能这样出尔反尔啊!少夫人,奴婢改了,奴婢都改了,奴婢以后,一定对您俯首称臣,什么都听您的啊!”
杨蕙兰烦躁地蹙起眉头,对拾叶抬抬手,“好聒噪的老母狗。”
拾叶就懂了,跟到柴房,对看管的小厮道,“割了她的舌头!”
“啊!!!”
柴房传出最后一声惨叫,之后就再无声息了。
“老妖婆明日要来抓我和轩哥回去,你们有没有什么对策?”
杨蕙兰问秦慕修和赵锦儿。
赵锦儿看病行,遇到这种事除了气,却是一点儿辙也没。
一双美妙的杏眼水汪汪看向她相公。
秦慕修坐在床边,一束光照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
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光里的那部分,俊美如俦,凝聚世界上所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