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让刘青垚安排人盯着宋家的动静,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平日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宋天河也在让人盯着府衙的动向,这倒是陈仲谦知道的。
就算没看见,那也能猜到。
不得不说,刘青垚的那一群师兄弟真是起了大作用,他们是江湖人士,跟衙门没关联,宋天河暂时还没发现这一群人。
有他们在,监视宋天河就简单多了,他们功夫好,又讲义气,办事特别靠谱。
还有两日周家的货船就要离开码头了,宋天河如果这一次动手,那就肯定在这两日了。
陈仲谦让刘青垚盯得仔细些,刘青垚那是连眼睛都不敢轻易眨,生怕漏掉了蛛丝马迹。
这几日小鱼参加秋闱去了,林喜悦在家都没心思干别的,总觉得心烦意乱的。
陈仲谦回家就看出来她很烦躁,顿时就猜到了是为什么。
“好了,当初我考试都没见你这么急,怎么到孩子考试了你就这么担心了?就那么信任我啊?”
林喜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那时候活下去都费劲,我还能指望你考多好啊?我当然是担心小鱼考不好又要自责。”
这倒是实话,小鱼对自己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大概是他爹很有能耐,所以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差了。
这要是没考好,那不得遗憾自责啊?
林喜悦就觉得他年纪还小,陈仲谦是个天才好么,别拿自己跟天才比,会让自己活不下去的。
这时候有多少人小小年纪就能中举啊?考场上白胡子一大把的都大有人在呢。
陈仲谦笑了笑,“好了,你再怎么担心他也得那么久才能回来,还不如专心干别的,这样过得快一些。”
林喜悦说道,“道理都知道,就是做不到。”
晚饭之后,林喜悦就看到他望着外面不说话,在他身后说道,“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一肚子心事?这又是担心什么呢?”
陈仲谦自然是担心码头那边,宋天河要使坏,他没有阻止,想让他动手,也提前跟周志勇打好了招呼,但也是怕出事的。
如果因为他的决定,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遗憾,那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不禁想,为了除掉宋天河,这一步是不是走得太冒险了。
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林喜悦,就是这几日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底对不对,况且她还在因为孩子考试的事着急,没必要让她更烦心。M..
“衙门的事,也不大,就是有些麻烦。”
林喜悦说道,“都回家了,就不要想这些了,好好休息。”
“嗯。”
夫妻俩正要往回走,忽然听到有人拍门,十分着急的样子。
陈仲谦眼睛一瞪,自己去了大门口,家丁打开门,外面的人正是府衙的衙役。
“大人,不好了,码头着了大火,扑不灭,现在火光冲天的。”
陈仲谦立马就往外走,林喜悦跟了出来,“怎么了?”
“码头着火了,我去看看。”
说完他就走了,林喜悦心里担心,但知道他忙,也就没跟着去添乱,在家陪着孩子吧。
已经入夜,但是码头火光冲天,将周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中秋过后天气渐渐凉了,这会儿靠近码头又让人惹得冒汗,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
陈仲谦猜测宋天河是要烧船,也做了安排,但是没想到火竟然烧得这么大。
过了一会儿刘青垚才过来,狠狠地咳嗽了一阵,然后才说道,“大人,火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扑不灭,咱们的人不够,周围的百姓也来帮忙了。”
陈仲谦道,“安全最重要,这么大的火没办法灭,让人看着船,不要让船靠近岸边,不要伤到人。”
“是。”
陈仲谦让那名衙役下去了,刘青垚跟着他一起往码头那边靠近了些。
“着火的是宋家的船,可是火势比我们想的要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天河刚刚来了,腿直接软了,跪在了地上,现在都还在那里呢。”
刚刚说完就看到了宋天河,他呆呆地望着江面上的火光,喃喃道,“救火,快救火啊,怎么能不救火呢?这是我的船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摇头叹气,那么富的宋家,如今遭了大难了,也不知要赔偿人家多少钱哦。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火就是宋天河指使人放的,只不过他没想到烧到了自己头上来,还烧得这么大。
若着火的是周家的船,他绝不会是这幅神情,说不定还要拍手称快。
陈仲谦这会儿在意的是火势,不是宋天河,确定了火不会烧过来,他这才离开了码头。
宋天河看着他的背影,愤怒地捶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明明做得很隐秘了,明明安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