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啊!后会有期!”
……
神狮历昇凡十年。
日复一日,距离呼延婉婵的生日越来越近……
这天晚上,江烈躺在太守府房间里的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身旁的袁南儿也还没有睡着,便问道:“怎么睡不着了呢?”
江烈叹息一声,道:“还能怎么睡不着呢?就是千思万绪在心头呗。”
袁南儿问道:“千思万绪?怎么?想纳妾了?”
一脸严肃的江烈并没有被这句玩笑话逗笑,仍然泰然自若:“怎么可能呢,我哪能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我……算了,我瞒天瞒地,也瞒不过你啊。我实话实说了,我想造反。”
“造反?”袁南儿登时抖擞起了精神,一把抓住了江烈的手腕,“此话当真?你想造谁的反?”
江烈正色道:“还能造谁的反?当然是造袁国采的反。不过,我得纠正一下,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要造反。这不是一个想法,而是一个即将实行的计划。造反的人也绝对不仅仅只是我一个。袁国采得罪了太多人了,尤其他得罪的还都是我们这些老功臣,虽然我们现在被分散开来了,每个人手上拿得出的兵力也比较有限,但是积少成多,我们会凝结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袁南儿那抓着江烈的手登时猛地一颤:“莫非……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江烈应道:“是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太后生日那天,就是我们神狮平雪联盟揭竿而起的日子。”
袁南儿焦急地问道:“你要怎么反?举兵攻打神狮城吗?”
“不至于,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江烈叹了口气道,“我们的目标就是袁国采,不会连累到其他人。所有的平民百姓都不会受到伤害的,包括咱爹。”
“你要杀了皇上吗?”袁南儿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表示出了急切的心情。
江烈思忖片刻,应道:“我也不确定,不一定吧。我希望是能够生擒,但是这也不好说,活的要是抓不住,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该下杀手可能也是无法避免的。”
“烈……”袁南儿欲言又止,咬住了牙。
没等到袁南儿继续往下说,江烈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袁南儿吞吞吐吐道,“你能不能饶皇上一命……”
江烈全神贯注道:“此话怎讲?”
袁南儿嗫嚅道:“我知道,皇上做了太多错事,他已经不适合继续再做皇上了……但是……毕竟……我从小就叫他太子哥,他永远都是我的太子哥……他也是孩子们的舅舅……能不能饶他不死?”
江烈犹豫了片刻,轻轻地点了下头:“好……我不杀袁国采。我把造反的事告诉你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千万不要泄露给别人。”
“嗯……我会的……”袁南儿又把手放到了江烈的胸前,“你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
时光荏苒,就在神狮国皇太后呼延婉婵举办七十大寿盛宴的这天,江烈带着袁南儿都身着盛装来到了神狮城。
与江烈同行的,除了袁南儿以外,还有数十精兵,只不过这些精兵都是身着便装,像大多寻常的过路百姓一样光明正大地进入神狮城。
各路精兵都按照计划分批摸到了铁郎的住宅,拿上各自被安排的兵刃。
七十大寿的宴席就设在皇宫之内,与六十大寿一样,还是在老地方——狮台飞歌。
呼延婉婵六十大寿的时候是羿衷四十五年,如今七十大寿是昇凡十年,十一年的时光就这么转瞬即逝。
彼时的江烈是羿衷皇帝袁辽宸的御前侍卫,隶属于神狮军团皇家狮城军,袁南儿则是高贵的沐慕公主。此时的江烈是神狮国象湄地区颖川郡太守,而袁南儿则是颖川郡太守夫人,也是沐慕长公主。
江烈情不自禁地感慨,十一年的时光,经历了太多太多,见证了沧海桑田,置身于乱世之中,笑看风起云涌。
当晚,在七十大寿的宴席正式开始之前,按照原计划,神狮平雪联盟的主要成员们都分散在狮台飞歌的四面八方,东张西望地侦查宫廷侍卫的分布情况。
“江烈,好久不见啊!”
袁国采的声音从江烈的身后传来。
江烈连忙转过身,行礼道:“臣江烈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国采的身边跟随着几十名侍卫,此时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近来可好啊?”袁国采笑吟吟地问道。
江烈在内心怒骂道:“皇帝是你在做,我能好?”
但在表面上,江烈依然笑脸相迎:“承蒙皇恩浩荡,国泰民安!一切顺利!”
袁国采爽朗地笑道:“那可实在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