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赵景月唤来了赵阿爷,挖地窖的事儿还是得让赵阿爷来监工。 “在哪儿挖?挖多大?”赵阿爷问道。 赵景月扫了一眼屋子,院里不能挖,屋后是山,屋旁是辣椒地,看来只有在之前种辣椒番茄那个地方整了。 “就在那儿挖,挖六尺,整宽点。”赵景月一句话,赵阿爷差点摔凳。 这么大的地窖,这是想打起仗来人都能躲得了吧。 这丫头辣椒地就整得他腰酸背疼的一天,辣椒还没发芽呢,又得挖起地窖了。 赵景月端起小板凳,一脸讨好地做到了赵阿爷身边:“阿爷,帮手我都给你找来了,就他!” 她抬手指向正在劈柴的尚泽。 赵阿爷揉了揉眼睛,转头看着骨瘦如柴的尚泽,虽说这小子抡起斧子还挺有劲儿的模样,可就这么一个人哪里够用。 这地窖得请匠人来才成,总不能挖了后面的,前面就直接塌了吧。 赵景月早就料到了赵阿爷担心的事儿,她先是去拿了今天回来前去买的新烟叶,一脸谄媚地递给赵阿爷,然后说道:“咱不差钱,阿爷你整完了,我爹给你结账。” “你爹有个屁的钱。”赵阿爷看向正在指挥尚泽劈柴的赵年才,喷了一嘴。 谁不知道这家里手握财政大权的是孙英,当家做主的赵景月这丫头,赵年才就是个苦力。 “嘿嘿,说错了,我娘结账。” 赵阿爷锤了下老腰,以防万一还是得做些准备,他咬了咬牙,答应了。 尚泽被安排在了原来的老房子里暂住,但是赵景月担心老房子不安全,便安排了在地窖上面盖间屋子,到时候让他搬到那边去。 赵景月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就应该直接去黄府找黄千洛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有钱人来消息的路子肯定多,再加上如今黄千洛和齐景辰有了婚约,朝廷有什么动静,齐景辰肯定会告诉黄千洛。 她现在面对不确定的未来,没由来的心慌。 睡不着,她索性穿好了衣服,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院子里透透气,顺便在商城里寻摸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防身的家伙。 赵景月生来就在和平年代,对于战争毫无经历可言,面对未知,她有种莫名的不安。 食物这些只需要囤货便是,可若真打起来了,抓壮丁可咋整?他们一家被分出来了,老爹准得被抓去当壮丁。 她仰天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 “黄粱一梦终须醒。” “谁?”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赵景月站了起来。 等她寻声看过去,才发现老房子的屋檐上坐着个人。 “你……” 赵景月刚准备大声喊,转念想到深夜都睡了,她这一嗓子有可能将爹娘喊醒,便小跑着跑到老房子旁,小声问:“你在房顶干啥?” “透气。”尚泽回答。 “你快下来!这屋子都快塌了。”赵景月没好气地说道。 在哪儿透气不成,非得上屋顶,没看旁边的柴房都已经塌成那样了嘛。 尚泽瞄了一眼在下面着急的手脚乱舞的赵景月,一个纵身跳了下来。 原本以为会迎来一顿破口大骂,没曾想他下来后,赵景月张着嘴没说一句话。 这黑灯瞎火的,只有一点月光照着,赵景月一动不动地把尚泽给唬住了,大晚上的不说话,还穿着白衣服,披着个头发站着,多吓人啊。 他抬起手,试探性地在赵景月面前挥舞了两下。 赵景月眨了眨眼,回过神,抬手拍开尚泽的手。 “你咋下来的啊?” 这屋顶少说也有个四米多高,尚泽直接跳下来也就罢了,怎么一点儿声响也没有,而且表现得十分轻盈,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跳下来的啊,你不是看见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会轻功?” “会一点。”尚泽说完之后,好似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防身用的。” 赵景月“哇哦”一嗓子,原来真有轻功啊。 得亏当初没让赵年才去争什么武状元,别到时候怎么被打的都不知道。 “可以教我吗?”赵景月眨巴着眼睛,她也想飞檐走壁,这多酷啊! 尚泽还是第一次从赵景月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平日里都是她在指挥,人小鬼大,好似什么都有把握的模样。 “我会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