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赵年才便说了跟着去镇上。 如今做的这些都是未雨绸缪的事,没发生的事情总不能惊扰了别人。 孙家已经买了牛车和赵年富一同送货,赵年才昨晚和孙英商量了一番,得买辆马车,每日买些粮食运回来。 这样动静小,不耽误生意的情况下,还能让赵年富先回村,铺子里的人可以赶马车回来。 赵景月对着赵年才一顿夸:“老爹考虑得真周到!” 一行人去了铺子。 这边正常开店,赵年才那边独自去了牙行买马。 赵年才也不认识别人,就又去找了张牙人。 张牙人上回白干了一单,对赵年才心怀怨念,一见是他来找自己了,扭头就想走。 赵年才赶紧将他拉住:“怎得有生意不做了?这回买马车!” 张牙人一听,这不是他擅长的嘛,上回买人是他轻敌了,这回他定要从赵年才身上连本带利的挣回来。 张牙人回头硬挤了个笑容:“生意怎么能不做,咱这就去看看马匹。” 马匹的数量不少,赵年才瞧上了一匹看着不错的马。 张牙人直接开价:“四十两。” 他这回也不多耽搁时间,买完马还得去粮食铺询问价格,但不讨价还价肯定是不成的,他还是压了价格,两人扯了半天,最后以三十三两的价格定了下来。 这个价格张牙人也不吃亏,赵年才也觉得合理,最后又死皮赖脸地要了个车厢,车厢得现装,赵年才便先去找了粮铺,过阵子再来牙行牵马。 出门之前,赵景月让赵年才先去打听粮价,她还有个商城可以买东西,粮价若是贵了,那便少买些,到时候她能偷摸去地窖里补货,只要数量差距不要过于离谱,应当是没人能发现的。 铺子里就赵景月、毛豆、春燕和郑芳在忙活,四个人忙活到午时终于弄完了,刚要关上铺门,赵年才牵着马车就回来了。 “姑父!” “快把这马栓后头去。” 毛豆将马绳接了过来,绕道了屋旁,拴在了后门处。 “爹,你咋一去一上午?”赵景月数着铜板头也不抬一下。 “别提了,马车不是不能上主路吗,我牵着马车从福禄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个人穿的一身红,正好路过了一头牛要撞他,我上去帮忙,差点没把我撞了。”赵年才一边说一边揉腰找了个椅子坐下,“你说又不是什么大喜的日子,穿什么红色,把我这整的,回去了咋给你种辣椒。” 赵景月数着铜板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赵年才,上下打量了一下,并未看见明显的伤,但这人的神情表现得极为痛苦。 赵景月试探地问了一句:“爹,你该不会是不想干活,编了个故事吧?” “胡说,你爹是那种人吗?” 事实上,赵年才确实遇见了牛发狂的场景,但是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将牛控制住了。 他上去帮忙接过别人挤了一下,后退两步踩到了马,马蹄一抬,踹了他腰一下,确实腰伤了下,但是不严重,休息一阵子就没什么事儿了。 不过,这事儿太丢人了,他决定还是不说实话。 赵景月这话倒是提醒了他,受了伤下午便能回去休息了。 “不过确实受了伤不能干活了。” 赵景月轻哼一声,不理会他。 “阿爷昨天说去找匠人的,不知道这地窖今天开始挖了没有。” “昨儿个阿爷找到人了,说的今儿个就给你挖。”春燕说话打了个岔,数得铜板数又忘了,正好毛豆回来了,便推了一半给毛豆,“快来数钱。” “那就成。”赵景月见毛豆来也不数了,将面前的钱一起推给了毛豆,她转头问赵年才,“爹,你打听的价格咋样了?” “我估摸着是有人听到了什么风声,粮价上涨了一些,但不多,我去杂货铺也转悠了一圈,油盐糖这些还没涨,我买了点在马车里。” “成,趁现在粮价没涨多少,咱多囤些在地窖里,再买些生石灰和木炭防潮。” “这生石灰也能防潮?”毛豆本就是个农家半吊子,只知道木炭能防潮,没想过生石灰也能防潮。 “生石灰和木炭是一样的,能吸潮气,生石灰便宜,木炭到时候冬天了还能烧,两手都准备些才好。”赵景月解释。 “翠妞,你懂得真多啊!”在这个家里,除了赵年才就数春燕最捧场。 赵景月得意一笑:“哈哈,那是自然。” 赵景月自夸一番后,两人催促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