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这些议论声甚嚣尘上,一时间,整个驿馆周围也变得哗然、沸腾一片。 显然,许都城的百姓都更愿意看到荀彧,看到这位他们心中圣洁与高义的翩翩君子! 司马孚也有些疑惑,“二哥?他们说的对呀…这戏明明是围绕荀令君讲述的?可…为何这场戏中,里里外外就没有荀令君,这到底…” 不等司马孚把话讲完,司马懿的眉头紧紧的凝起,他沉吟了许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三弟以为,荀令君真的是因为风寒才没有来恭贺魏公那王宫的竣工么?” “啊…”司马孚仿佛想到了什么。 司马懿的话还在继续,“那时候的大王还只是一个魏公啊,他怎么能有王宫呢?非刘姓者…谁又能拥有一座王宫?” 轰… 轰隆隆! 司马孚的额头上犹如被五雷轰鸣…乃至于,他突然就想的更深、更远。 “二哥的意思是,当年荀令君的死…是因为…是因为…” “嘘!”司马懿一把捂住了三弟的嘴巴,他压低声音,却唯独重复着三个字:“不可说,不可说,言多必失——” … … 江陵城,同样的这一出大戏正在城中最繁华的东市戏台处上演。 糜芳、马良、刘禅、鱼豢…乃至于胡夫人、孙鲁班、孙鲁育都特地赶来,可无有例外,她们很快就被这戏所吸引。 这是第四场。 是魏公身份的曹操修建了一座比皇宫更气派的王宫后,荀彧与荀攸在府邸中的一次对话。 荀攸正在说他的心里话: “叔父,这些年,你在汉室与曹公之间左右平衡,你心里太苦了,你记得…咱们先祖荀子所著的《不苟篇》中,讲解的何为君子嘛?” “您追随曹公,匡救天下,是崇人之德,是扬人之美,并非谄媚…如今诤谏曹公,正义直指,举人之过,亦非背叛。君子要与时屈伸,也要以义应变,有时候局势会变,人也要跟着变…叔父,你的功业已经无愧于咱们荀氏列祖列宗,叔父不该太苛责自己啊!” 面对着荀攸的话,荀彧转过身,露出了几许苦涩的笑。 “与时屈伸,以义应变…呵呵,荀子终究是没有教我们这些后辈,应变的底线在哪?可依我看,这应变的底线是义…非刘姓者不得称王是忠,怕是主公已经忘了初心,忘了他本坚守的那份忠义!” 荀攸为难道:“叔父…” 荀彧抬手止住了他再说下去,“曹公今日在那王宫门前…可还说什么了?” 荀攸道:“进门之时,曹公在门上写了个活字,朝中只有杨修,用十步的时间,猜出了门内加活为‘阔’的本意…” 荀彧淡淡一笑,“杨修果然机敏,百官都从那扇门进了王宫?” “自然!” 荀彧低头沉吟:“可门内加活,并非阔呀,乃是他曹孟德提醒诸人,入此门者,做魏臣者——方为活!” 荀攸大吃一惊…“原来主公是这个意思。” 荀彧凄然的一笑:“是不是这个意思,本无区别,除了我之外…百官不是一样都进去了么?” 这一场戏随着荀彧的话戛然而止,大幕落下。 这已经是第五场戏了。 糜芳、刘禅是在看热闹,可马良已经看出了这出戏的深意。 他口中喃喃:“入此门者方为活么?荀文若…就是因为没有入这门,才…才在曹操称公的那一年…死的么?” “咕咚”一声,他像是猜想到了下一场戏的内容,不由得心头猛地一个寒颤。 刘禅还在吧唧着嘴巴,虎头虎脑的看着戏台,一边啃着一个橘子,一边问:“荀彧这是啥意思啊?不进那门?就必须得死?” 听着刘禅的话,糜芳解释道:“这位荀令君,不就是那一年死的么?三弟还特地讲述过,说是令君死的有蹊跷啊——” 看着这戏。 听着他们的议论,特别是糜芳那句“死的有蹊跷”… 孙鲁班突然像是体会到了什么。 她扭过头望向还一脸天真烂漫的傻妹妹孙鲁育的脸上,神情郑重。 孙鲁育看她的表情不对,于是问:“姐?怎么了?” 孙鲁班长吁一口气,然后用只有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关麟似乎很擅长攻心之法,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他这几场戏下来,是个人…都要去同情这位荀令君,从而把仇恨转移到那曹魏的身上了!” 啊…
第五零二章 君幸食为官三十载终无汉禄可食(2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