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自己发现事情真相,也绝不能让自己离开他们的手掌心、不能让自己冒头。
她这个本该有相对富裕幸福的人生、该住大房子学习乐器的孩子,甚至连本市都不能离开。
更不能太出挑,只能平庸,否则会让另一个女孩儿感到‘不安’。
少女浑身发冷,也就是那天之后,她决定逃走。
趁着距离高考还有小半年,那对夫妻还没彻底防备她、她还能拿到身份证,她瞒着两人报名了竞赛,并成功拿到了奖项,基本确定了保送名额。
再之后她买了离开的车票,来到了这个靠近南城的小城,打工赚钱,准备一直在外直到学校开学。
为了防止那两人报失踪警
,少女每隔24小时会发送一条短信,都不是用自己的手机发布,这样她就不能算失踪人口。
不久后她发现自己的部分账号被盗,甚至有同学朋友试图向她套话,她就意识到这是那对夫妻做的,索性断网;
每天除了打工,回到小旅馆就看看电视。
女孩儿想,就算最终还是不能上大学,只要能从那个家里逃走、能自由地抉择人生,就比过去幸福太多。
可她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了,还是被他们找到。
今天晚上,外面响起敲门声,她从猫眼看到了含着怒气的夫妻俩,恐慌之下根本没有开门。
少女知道,自己只要一出房门就有可能被逮到,所以她趁着凌晨,收拾完东西从小旅馆的二楼窗户跳了下去,想要逃跑,至少要跑到警察局……
结果却很残忍。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大,电闪雷鸣下河边狂风大作,吹得大河水势汹涌。
被戳破那些勾当,夫妻二人脸色很难看。
他们没想到事情会败露;
待这丫头片子从家里跑掉,他们才翻看柜子,发现书信被动过,当即给女儿舒月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儿情绪崩溃,斥责他们连一个黄毛丫头都看不住:
‘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是虞家的大小姐,不仅能分到公司股份拿分红,在整个南城的上流圈子里也是最顶尖一批的名媛闺秀,如果这个时候她跑来虞家闹,我就完了!我会沦为南城的笑柄!所有属于我的一切也都没了!’
夫妻二人只能连番保证安抚女儿,同时暗恨苗小娟那个贱丫头给他们找事儿。
拿到了女儿给的钱,他们找了专业人士追踪苗小娟。
就算那贱丫头有几分小聪明又如何,她没有钱,社会经历又浅,还做不到什么反侦察反追踪,被每天定时发布的信息定位到了城市ip地址。
再有专门做侦探狗仔的人细细一查,就把人找到了。
中年男人目露狠色:“你不是我女儿是谁?什么虞啊月的,你还挺会做梦,狼心狗肺的东西别人说两句话你就连父母都不认了,我们养你到这么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既然你是个不孝女,我们对你也失望透顶,回家你就和王叔的儿子接触一下,嫁人算了。”
一旁的妻子唉声叹气:“小娟,只要你保证以后都听爸爸妈妈的话,我帮你劝你爸,还让你……”
“我呸!我就是死都不会再受你们摆弄!”女孩儿眼眶通红,浑身被冰冷大雨浇得发抖。
夫妻俩对视一眼,身后轰然落下一道闪电,把他们的面容照得阴晴不定。
“这个孩子,养歪了。”
“小小年纪就跟网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友,还拿了证件和网友私奔……”
男人给几个大汉使了个眼神,于是女孩儿便被强行拖拽到河边。
她的绝望尖叫和挣扎,都被淹没在大雨和雷鸣中,脸被按入河水中前,她模模糊糊听到了作为‘母亲
’的假慈悲:
“小娟,你也别怪我和你爸狠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不能让你毁了舒月。如果你安安心心当苗小娟,你还有学上,我们也不用闹到这么难堪,为什么不能满足呢?”
“要怪,就怪你太贪心了……”
冰冷的河水混着泥沙涌入肺腑,女孩儿的挣扎幅度渐小,濒死前她仍含怨在想:
只是想拥有正常的人生、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叫贪心吗……
这场大雨和惊雷落了一整晚,声势太过浩大,仿佛要把天都掀翻。
整个南城的人都没能睡个好觉,甚至有人在睡梦中,直接被雷震醒,差点滚下床。
就连网络上的热搜,都有一条#南城异象天气#,点进词条睡不着的网友们嘻嘻哈哈讨论,哪位道友正在渡劫。
直至天色渐亮,雷才渐渐消停。
待最后一道雷落下,一缕肉眼不可见的透明光团四分五裂,仿佛就差最后一下,便会彻底碎裂,消散在空中。
它摇摇欲坠,感受到逐渐平静下来的河底,有方圆千米内最为合适的容器——一具死尸,感慨运气还算不错不用附身于小虫牲畜的同时,它别无选择,一头扎进大河中。
下潜、钻入。
大河底部,浑身被绑满绳子、坠满石头缓缓随波逐流往下游去的发白女尸,倏忽间睁开了充血肿胀的双眼,如同还魂索命的厉鬼。
甫一附身就濒临被再度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