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什么,肆肆?你这一路走来,都是靠的自己,你走得很好。今后的路没必要去怕。”他嗓音恣肆,染几分轻狂,她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少年,气风发地她展望未来,“肆些吧,什么都没必要担心。说出来了,畅快了,就足够。” 如海神针,住了她漂移不动的心。 他的底气满得,似乎就算她将给捅破个大洞,会他在下面将她托住。 梁音夜扯了扯唇。 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肆些,畅快些—— 这点事情算什么? 她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闻晏一直都知道。 当年她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这样的人,叫她去割舍那些人,心底肯会难受。 他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只落在她身上。这个世界好像自动被他屏蔽隔开。 他就是在想。 那当初,是怎么把他割得那么干净的? 梁音夜今晚本来就已经很累,推掉了乔樾的聚餐邀请,是想早点回家睡觉。屋漏偏逢连夜雨,到家后却又折腾了这么一大通,她精神上或许还活跃,但是身体上已经疲惫至极。 靠在躺椅上和闻晏说话,说说,她一不小心就睡了。 声音忽然停下。 闻晏安静下来。 撩起眼看去,发现她果然已经睡。 他倒没叫她,只是安静地起身走过去。 她睡的样子,实在是安静得点乖。 没了醒时刻的冷淡疏离,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像是收起爪子的猫,敛去了所的攻击性。 他心思一动,而一动便难息。 闻晏在躺椅旁边蹲下,拉近她之间的距离。狭长的眼眸微深,静静地落在她的面颊上,就这样凝视了半晌。 她当然很漂亮,正是花开到最艳的时候,尽情地在盛放。吸引来了不少爱花惜花人。 可是,她从还没盛放到极致的时候,就已经坐落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眸中划过一道暗痕,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是极致的克制。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指腹落在她的唇边。 触感柔软。 他的动作很轻,很想压下去,将那抹血色压得更重,更想咬破血色,将他沾染——但是只是想想。 没动,却又实在离不开,一不小心就停留了很久很久。 半晌过去,终于,他了动作。 缓慢地凑近,俯首于她唇的上方。 他闭上眼,掩去深邃得过分的眸光,只是一吻。 蜻蜓点水般,触之即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退去,次睁开的眼眸里,眼底是翻滚的浪潮。 她很好。 是梁家人不懂得好好待她。 可是。 既然他们不会。 当初又是凭的什么,要求他离开。 虽然他本该理智,本该清楚原因。 但是这一刻,又不想那么理智。 梁音夜醒来时,已经亮了。她迷蒙地望了望四周,发现身上盖了件毯子,而他已经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觉得些混沌。昨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实。 一是争吵不实。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突然爆发得那么彻底。 二是原以为那么大肆地吵完以后,她昨晚应该会睡不,可能得吃点药,却没想到和他话说说,她竟就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这么简陋的条件,睡得是不是点过分容易了? 梁音夜起身,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点开看消息。刚好手边杯水,她刚睡醒口渴,便顺手拿过来喝。 桃桃说待会来接她,今还个广告要拍。而她就得飞去另一个城市,继续录制综艺。 唔。 昨才见,又要见。 她最近的频频在见他,连点空隙都没。 说起来,她还不知他昨晚到底怎么进的她家小区? 这边安保还是很好的,何昭云是因为上次来过,所以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