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胡闹!随随便便加称呼,无中生有没礼貌。”何崇先一步呵斥出口,然而脸上并没有特别的怒色。
现在的小孩子,察言观色那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功夫,就算何东良这个浑种,也有几分造诣,心有所恃,愈发显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底子:
“在家说说而已,显得亲近,非要是阅音姐生气那才真叫没礼貌这不说我拜师的事儿吗?要拜师,谁不是先套个近乎?”
何崇确实没有生气,只是偏转视线:“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挑人眼光倒也不错。你又怎么样?”
“嗯,我吗?”
何东楼刚把闷笑给堵回去,就看老头子眼珠凝定,锁定他的位置,心下自然发怵。又觉得莫名其妙。这事怎么又和他牵连到一起了?
“就是你。”何崇就朝门边的纨绔孙子勾勾手指,让他往屋子里来,“难得起这么早,咱爷俩儿聊聊。”
何东楼稀里糊涂往前去,走了两步,猛醒过来:
貌似我还真脱不了身!要说何家第三代,除了何阅音以外,还真就是他和罗南那边接触的更频繁一些。
老头子动问,他又能怎样?只好走到近前,有啥说啥:“嗯,那家伙神神叨叨的。正常交际的话,还算厚道吧,没坏心眼儿”
血意环手镯出现之后,何东楼专门去找罗南讨论过合作的事项,只是很丢脸的被拒绝了。而且拒绝的理由很奇葩,说是那玩意儿属于残次品,不能作为商品流通。
当时他是很恼火没错,然而后来事态发展还真是如罗南所说,一直磕磕绊绊,始终限制在实验室的圈子里,几乎没有开发上量的可能。
这样,也算是帮他绕了个坑。何东楼的评价便出自于此。
他自觉相当客观了,便咧嘴笑两声。
何伯政冷瞥他一眼:“你倒笑得出来。主动凑上去结交,只因为生意没做成,拉了一张长脸回来,好大脸呢!”
何东良惊了:“楼哥你敢甩姐夫脸色!你得罪他了?”
“我”肋下一刀,当面一刀,突突地冒血,任是何东楼再怂,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老头子当面,还怕你“小老头”怎地?
“你怎么不说我后来和他勾肩搭背玩全套呢?”
“哇哦!”何东良眼睛发亮。
何东楼出口就后悔了,尤其是见到何参谋长又拉长的面孔,暗恨自己发蠢,竟然给何东良这小浑球挡了枪。连忙往回找补:
“呃,我就是个形容,那个家伙整一个怪脾气,不好太亲近,可这几个月,我和他圈子里的朋友可是玩在一起了。什么谢老二、胡老三,竹竿、剪纸、章鱼场子撮弄了也不是一个两个。”
何伯政冷淡评价:“酒肉之交。”
我忍忍毛啊!
何东楼要真怕他爹,如今也就不会是个大纨绔了,当下就是翻个大白眼:“我要刎颈之交,也要您真下决心不是?”
何伯政的面孔真的黑了下去:“口无遮拦,自作聪明。”
何东良终究年纪小,不经事儿,有些懵。
何崇就对他摆手:“去锻炼吧,好习惯不要轻易变动,坏毛病更不能形成惯性。”
“啊,哦。”
“不过你想拜的师傅,多半没时间教你。你要再琢磨琢磨了。”
何东良就翘大拇指:“我知道。我有后补方案的。”
何崇失笑:“你还做了b计划?”
“那是,不是有句古话嘛,做不了他徒弟,我就做他师弟!他可是有师傅的,虽然只教他体术”
房间里静了一秒钟,何崇拍了拍大腿,笑骂道:“想得美,快滚蛋吧!”
这是真赶人了。
何东良早想溜了,得了上谕,哪还顾得显摆?也不管自家堂哥,转身就跑。
待小家伙撞出门去,何崇视线转过来,对着何伯政道:“没开蒙的浑小子,兴高采烈,也就是瞧个热闹。真正入了门的,怕是只恨脑子不够用要派人,就要派出精英,好好学东西。”
何伯政“嗯”了声,听得出来,还是有些犹豫。何东楼就撇嘴。
只是这点儿小动作,也被自家老爹发现了。何伯政看这个亲儿子,向来是百般不顺眼,当下又斥道:“别人家且不提,你这样的,眼里只能扒出些不堪的东西来。”
何东楼本就不爽,如今再遭当面一棍,显然是被当成了出气筒,更是忍不住,性子上来,“哈”地一声笑:
“我再不堪,坦坦荡荡的狗肉朋友总算得上。回头他回夏城,我瞅个机会设个场,三请两请的,他总要给个面子的。我这个纨绔子弟,做到这些,夏城里里外外能数出五家不?这还要算上谢、胡这些已经在圈子里的没错,人家是看在老姐份儿上,可也架不住我们后面还有绳啊线的来回摆吧?”
“何东楼!”
何东楼的声音立马下去八度,可是嘴巴还是封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