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嘴衔着止痛针,使劲把伤者溢出肚腹的肠子给塞回去。
鲜血如泉涌,和不知道是胃液还是尿液的黄白混合物一起,沾满了陈潇湘的手。
她疯狂地给伤者裹着绷带,“噗”地吐掉针帽一针扎大腿上,握着手掌喊道:“你给老娘坚持住!”
伤员对陈潇湘艰难地笑了笑,手指便无力垂下。
陈潇湘喉咙动了动,肩膀一抖,攥着枪站起,扳机连扣,几次三发点射就打灭了敌方一个枪火,她眼睛连眯也不眯,抽出腰间的长柄手榴弹,小步助跑猛地一甩,瞬息间飞过四十多米,炸中了那个土垒火力点。
“班长!那个轻机枪还在!”
陈潇湘掏出弹匣换上,有人拍着她肩膀叫道。说话间,一长串子弹就把他们俩打得齐齐趴进水里
“我去他娘!。”
陈潇湘湿淋淋地抬起头,骂道,探头望着那挺要人命的轻机枪。
3班和几个被打散过来的2班士兵,趁着2班吸引住注意力,往林子隐蔽黑暗处走,准备就是敲掉压制住他们的火力点,这时候再憋在后头对射,那还反突击个屁!
但那头轻机枪的位置太毒了,先是夹在两棵树中间,侧面不好集中火力,钢芯弹打不穿树干。枪榴弹和手榴弹必须直接命中才能打垮火力点,但必须要有人冲到近前!
陈潇湘拉了拉头盔,腕表上一行数字显示着“02:23”。她瞄了眼林稍,雨势犹在,不见亮光,心头火起。
加上反突击前她就注意到2班位置的枪声断断续续地从未逝去,可现在忽然没了,直觉告诉她2班一定出了岔子,既然2班可能完了,那她更要带着班组打出去!
那就上吧!
还能虚了你们吗?!
陈潇湘拔出挂在腰肋旁的长柄手榴弹,叫过周围战友来凑一凑。去掉手榴弹木柄,三个绑成一个,呸了口,说道:“去他妈的,可不能妨碍了节奏,来,跟老子来一个!”
3班的人们彼此相处半年,默契早有,话到如此足够。
马元国发一声喊,
步枪有节奏地交替射击着,间换着枪榴弹,清扫开一条隐约通路。
陈潇湘呼气,吐气,颔首,弓步。
80式班用机枪竖起了两脚架,机枪手一手抵胸,一手摁死了扳机,依然挺立的士兵们不论身在何处,皆是毫无保留地打空了弹匣。..
白雾弥漫,陈潇湘闪身冲出,枪带顶着后胸,奔跑着,咆哮着,弹雨破片飞溅在她前行的路上,但追不上她突进速度!只徒劳在她靴边溅起浑浊污水。
眨眼间,陈潇湘便冲到了尽头,倾身滑铲,整个人摔跳进了一个弹坑里。
无视压爆了一堆蚊蝇卵,恶臭带毒的黏液涂了一身,她忽略了手腕火烧般的疼,抵在坑边探头往土垒看去,却招来了一股扫射,溅得弹坑浮土不断。
这个弹不但浅了,而且没法长久呆住,随后赶来的一个士兵砸在陈潇湘身边,溅起污水无数。
陈潇湘几乎是揪着耳朵对跟来的人喊话道:“彪子,我数三个数啊!”
都戴着半罩式防毒面具,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反正陈潇湘与那个叫做彪子的士兵一左一右趴在坑里,扯下手榴弹盖子里的瓷珠,引线“咝咝”点燃。
陈潇湘竖起手,三根手指挨个落下,攥成拳的刹那,挺身而起,迎着密匝弹雨,手腕一翻。
长有三十多厘米的木柄手榴弹在空中旋转着飞翔,飞上人们头顶,飞过高大冷杉,飞到了土垒小坡后,引信在敌人慌忙哀嚎中燃尽。
“轰”地一声巨响,五枚加在一起,烈性炸药近一千克的集束手榴弹直接炸得土垒机枪点土崩瓦解,只剩下半边烂泥和残肢碎块。
压力骤减,3班立刻前进,士兵们都带着磅礴怒气,不消一刻钟就击溃了这片林子里的残余匪军,冲杀到近前,刺刀扎进心脏,匕首割开喉咙,枪火驱散黑暗!
陈潇湘提着刺刀滴血的卡宾枪,赶来的同伴看着提着两支枪的陈潇湘,说道:“彪子呢?”
长柄手榴弹不像卵型手雷,很重。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无言地跟上队伍,踩过土垒,后面的同伴拿上敌军那挺老旧的轻机枪,返身支援岌岌可危的友军。
月光和灯光洒在了她被血浸透的短发,雨珠冲刷着她沾满泥灰的脸庞,她的发梢泛着亮红颜色,仿佛挑染了一抹艳丽的红。
眨眼间,陈潇湘便冲到了尽头,倾身滑铲,整个人摔跳进了一个弹坑里。
无视压爆了一堆蚊蝇卵,恶臭带毒的黏液涂了一身,她忽略了手腕火烧般的疼,抵在坑边探头往土垒看去,却招来了一股扫射,溅得弹坑浮土不断。
这个弹不但浅了,而且没法长久呆住,随后赶来的一个士兵砸在陈潇湘身边,溅起污水无数。
陈潇湘几乎是揪着耳朵对跟来的人喊话道:“彪子,我数三个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