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好漂亮,我姑姑肯定喜欢!”纪珍棠轻轻碰了碰那些光滑的绸缎,她不太懂这些,但好货水货还是能从手感分辨得出,“我真的可以带走吗?” 徐妈温和一笑,点了点头。 她也笑起来:“你老板好大方呀。” “不好的东西,他也不会叫我们送。”徐妈说,“钟老板是体面人。” 说到这儿,外面院里传来一道让她感到熟悉的,又有些锐利的女声。 “今天倒是稀奇,这块不缺人啊,我还说来看看有没有牌打。” 纪珍棠循声望过去。 徐妈往外面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叫女人声音轻些。 池樱调头一看,却出言不逊:“你冲我嘘什么嘘呢。” 徐妈面色一青。 “好熟悉个一张面孔,”池樱又提防地看向旁边的纪珍棠,冷笑说,“怎么还打探到这来了?谁告诉你这么个地方?不过阿珩平常不来这里,你要求情也找错地方了。” 纪珍棠不解,正在揣摩她这个求情的意思。 池樱继续讥讽地说:“他换女友勤快你也不是不知道,钟家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好进,歪心思少动,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 纪珍棠:? 池樱声调扬了扬,有几分女主人做派:“还不走,等着我下逐客令呢?” 对面西厢房麻将声嘈杂,她的嗓音在这背景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突出。纪珍棠正要辩驳一句,“我”字的音节堪堪吐出。 里头传来一个慵懒低沉的男声,截住了她的话—— “能安静点吗,这位大少奶奶。” 纪珍棠站在院中,听着男人的声音清晰利落、掷地有声地吐出: “你又是几斤几两的东西,我三哥请的贵客,还轮得到你来指教?” 池樱一怔,急忙赔笑,半个身子探进去:“陈总在啊,难得的嘛。” 她又意有所指地冷哼:“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钟家的地盘哦。” “你们这儿姓钟的,我一向敬让三分。”被唤作陈总的男人接着出声,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你好像也不姓钟吧,池女士?” 池樱:“……” 里头喊一声:“徐妈。” 徐妈应:“在呢陈总。” “带那小鬼进来。” 闻言,徐妈领着纪珍棠,越过池樱,推门走进。 厢房很大一间,外面宴客厅,里面麻将桌,哗哗的洗牌声从机器里传来,一扇古香古色的屏风立在中间,阻隔了桌面的一半。 纪珍棠再往里走,好奇地偷瞄过去。 说话的正是坐在屏风后面的男人,他穿件白衬衣,黑色西裤,领口微掀,懒懒斜倚在太师椅上,容貌周整,姿态却是不拘。长相很年轻,很有精英风范,有气质也有气势。 顶灯打得恰到好处,将男人身形的一侧隐在暗中。光下的一张脸,满是少年风发的意气,颀长慵懒的身姿,展现着指挥若定的沉着。 见人来,陈恪扬起一双英俊的桃花眼,对上纪珍棠的视线。 纪珍棠在悄悄打量他的时候,陈恪也在看她,扫过来一眼:“站着不累?” 屏风后边,架了一张麻将桌,空间就显得逼仄,他轻抬下颌,向她示意他身侧的沙发。 是叫她过去坐的意思。 然而纪珍棠刚一抬脚,有人比她更为迅速。 池樱一屁股坐下,挑着眉冲她笑了笑,莫名有种挑衅的意思:“来看看牌,不打搅吧?” 纪珍棠:“……” 她望着那也再没空隙的沙发,可怜巴巴问旁边的男人:“我坐哪里呀?” 陈恪瞥一眼池樱,不假思索:“坐她身上。” 池樱:“?” 他瞧都懒得瞧一眼她的脸色,跟纪珍棠说:“怕什么,坐。” 纪珍棠摸下巴揣摩:“嗯……我在看是左腿好还是右腿好。” 池樱:……! 她是真怕纪珍棠坐下,火速起了身,嘴里骂了句“没一个好东西”然后便气冲冲地撤了。 见人走了,桌上的一位牌搭子调侃了句:“这大太太还挺难伺候。” 陈恪懒洋洋地托着下颌看牌,讥笑一声,低嘲说:“十三点。” 他一边摸牌,一边瞥向旁边悠然坐下的女孩,问:“你叫纪珍棠?” 被点名了,她直起身:“嗯,对。” 陈恪个性直率利落,不兜圈子,也不试探,开门见山就问:“你爸做什么生意?” 被点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