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汴梁城内,光外城城西,就有着大大小小六个校场,这无疑是在进一步压缩汴梁百姓的居住空间,也是房价飞涨的一个小原因,但没有办法,谁让京师内外囤积大量的禁军。 而其中地处在河边的一个校场,近日成天的都是黄土飞扬,蹄声震耳。 但见在河边上空旷的地带,一个个骑术精湛的骑士,正在纵马越过极其复杂地障碍物,很快就有三五人挑战失败。 而在操场上,更是有着数十人正在相互练习擒拿、摔跤。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校场,只见马车上面下来一个年轻巡警。 能坐马车的巡警,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斐。 “张三?” 在门口打盹的涛子见是张斐,便立刻走了过去。 张斐举目张望一会儿,问道:“涛子,衙内呢?” 曹栋栋和马小义两人从小就浸泡在校场,对于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倒还别说,除身高之外,二人的箭术、骑术,都已经符合上四军的标准。 故此,张斐便将训练巡警的任务交给他们。 “呃...衙内他...。” 涛子顿时有些结巴。 张斐笑道:“行了,他们偷懒都在我的预计之中。” 涛子忙道:“衙内倒是没有偷懒,只不过近日许多公子来咱们找衙内要车牌,所以.......。” 张斐问道:“他们在哪里?” “在马厩那边。” “行。我自己过去看看。” 张斐悄摸摸到马厩那边,躲在墙角,偏头看去,但见十余个身着华丽的纨绔正在欣赏着曹栋栋那辆马车。 准确来说,是欣赏那块车牌。 “瞅瞅咱这车牌,八八八八,瞅瞅咱这凋刻工艺,瞅瞅咱这红漆,是多么的霸气。光这块牌可就花了咱足足八百贯钱。” 曹栋栋是煞有其事地说道。 张斐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真是天生的销售员,说谎都不眨眼。 实价是一百贯。 “这么贵么?” “咱这靓号可也分高低的,我这四个八,那可是顶级靓号,一般的靓号可是没有这么贵。” “倒还别说,看着是与别人的不一样。” “一般拉货车都是蓝漆,私人马车是绿漆。但只有咱这靓号,才用红漆,可是一眼就能分出来。”马小义立刻言道。 “如此说来,红漆是高的?” 曹栋栋摇摇头道:“那倒不是。皇家的车牌可全都是金漆的。” “栋栋,可知官家的车牌是多少?” “天字号,零零零壹。而且只有皇家的车牌是不用这符号的。” “原来如此。” “诸位都是咱曹栋栋的兄弟,就咱们的身份,何必去抢那些号,肯定是要这靓号呀!” “有道理,你弄个红牌,咱们要是弄个绿牌,今后都不好意思与你一块出门了。” “行,咱们就等着这靓号出来。” ...... 半个时辰后。 曹栋栋与马小义勾肩搭背地往大堂这边行来。 “嘿嘿,小马,张三这鬼主意还真是不错,到时这靓号一卖,怎么也得赚个几万贯。” 曹栋栋嘿嘿笑道。 马小义眼眸一转:“哥哥,到时咱们每天就扑卖那么几块,说不定还能赚得更多。” “对对对,就这么办,哈哈!” “三哥?” 马小义忽见张斐坐在大堂里面,立刻激动地跑了过去,笑眯眯道:“三哥,你知道方才咱们在干什么么?” 张斐笑道:“推销车牌呗。” 后面进来的曹栋栋道:“你咋知道?” “我方才都看见了。” 张斐一笑,道:“想不到你们两个挺有做买卖的天赋。” 曹栋栋哼道:“这还用说么,本衙内也就不喜欢读书,否则的话,轻轻松松就能考个进士回去。” 哟!还喘上了。张斐呵呵道:“如今进士多如狗,有什么好稀罕的。” 曹栋栋眼中一亮,“你这话我爱听,就是如此,这进士多如狗,有啥好稀罕的。” 马小义突然问道:“对了,三哥,你咋来了?” 张斐笑道:“我来找你们,是想约你们去干一件快乐的事。” 曹栋栋摆摆手道:“免了,我昨儿才去得得月楼,今儿是真不想去了,唉...最近就想吃点素。” 张斐听到这话,差点没一脚踹过去。 马小义也是兴致缺缺道:“三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天天天有人请咱们吃饭,都玩已经腻了,故此今儿才带着那些哥哥们来这里谈车牌的事。” 自从那官司之后,他们两个立刻成为纨绔界的香饽饽,天天有人请客吃饭,真是夜夜笙箫,日理万机。 但是激情过后,难免会有些空虚的。 看来古今中外都特么一个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张斐羡慕地瞅了眼这两小子,追嘴上却道:“肤浅!谁说快乐的事,是指去得月楼?” 曹栋栋好奇道:“那是去干啥?” 张斐低声道:“当然是去干一些刺激的事,比如说,敲诈勒索。” 马小义道:“三哥,这可是违法的事啊!” 张斐道:“我可是耳笔,违法也能变成不违法,还能敲对方一笔。” 曹栋栋顿时兴趣来了,“不知是敲诈谁?” 张斐迟疑了下,道:“我目前是打算敲诈谷家一笔,上回可就是那谷少青整得我,这仇我可还记着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机会。” 蹭的一下,曹栋栋和马小义直接闪到张斐身旁,一人抱着一条胳膊,是眼巴巴地看着张斐。 “咋做?” 当时他们也都在场,这一笔账他们可也得记得的。 ...... 相国寺南门旁有着一条非常着名的商业街,名为绣巷。顾名思义,整条街全都是卖刺绣的。 许多女子都是借烧香之名,然后上这来逛街。 当然,这女子一多,也就吸引了许多年轻书生、公子来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