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般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继续道 “若真有此事,那你也不必怕,六皇子身份虽然不似太子和本宫的五皇子那般贵重,那也是龙子,你若真心属六皇子,那本宫也是可以做的主的——” 她听的见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连脉搏跳动嗯声音都听的清楚,原本以为经过时间磋磨已经淡忘了的事情,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汹涌而来,那晚的药,自己失态的模样,还有瑶玉为自己所做的事,她记得那晚的屈辱,却生生的吞入肚中,只为自己和瑶玉的清白,可却这般直白的被眼前的人一把掀开! 青栀定了定,再定了定,奋力的将脑海里的愤怒和屈辱压了下去,只见她轻掀眼皮,冷漠的觑了花赋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到 “花赋,你我主仆情意便是今日尽了吗?” 花赋虽怕,可她为着自己那动弹不得的六皇子舍命而来,又岂能轻易退回去?本就是弃了自己这条命来的,看惯了青栀高高在上的模样,哪怕是死,也要朝她扔出一捧泥巴来! 花赋转了身,砰砰砰磕了头闷声道 “小姐何必将奴婢推得这般快,是怕奴婢讲了不该讲的话吗?” 青栀不曾接话,只静静的跪着眼神清列,皇后揉了揉酸胀的头,指了指花赋说 “你便将你方才的话再讲一遍。” 花赋不曾犹豫忙道 “是,我家小姐平日里虽孤傲,可心气儿高着呢!前些日子春猎,六皇子心慕小姐已久,便趁机向小姐吐露心声,切不成想小姐竟然如此苛责六皇子,说他身份卑微只是一个最不出头的皇子,空有个皇子的名头罢了,她要嫁的人绝不是他这种平庸的皇子,六皇子听闻心寒,也不曾逗留,没成想小姐当夜便命我从她匣子里取出一包药粉,奴婢当时不知那是什么,小姐便喝了下去,她又让我约六皇子夜半相会,奴婢怕的要死,却不敢不从命,后来……后来……” 花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鼻尖的汗水和毯子上飘起来的红色粉末交合在一起,皇后哼了一声,目光刮了一眼青栀,花赋吓得哆嗦,又开口道 “奴婢后来才知道那药是催情的药,小姐是要用那药陷害六皇子轻薄于她,从而绝了六皇子对她的所为非分之想。” “哼” 青栀嘴角半勾,却是那般漫不经心,这般拙劣的谎话到真是让人内里发笑,倒是皇后眼底里有些冷光,带着些咄咄逼人的语气问青栀 “那合懿郡公主可曾做过?” “不曾。” 青栀回答的干脆,皇后还未开口一旁的花赋接过话去忙说 “奴婢知道奴婢人微言轻,说的话不中听不中用,所以奴婢冒死求皇后替六皇子申诉冤屈。可怜六皇子被人残害,一双腿尽废,他虽然比不得太子他们高贵,但也不能凭的她人糟践。” 皇后嗯了一声说 “本宫方才已经命人去请六皇子和他的母亲了,一切待到他们来便知晓了。” 说罢便眯着眼睛,一旁的宫女沾了提神的草油替皇后揉着额头,青栀也未曾再为自己辩驳,为这般拙劣的谎话辩驳当真是不值当,要罚便罚就是了,只是一点,没做的她绝不认。 青栀还在想着,便听见庭院里踢踢踏踏的踩水声,她也懒得抬眼皮子,来什么便接什么吧,总是让皇后撒了她的气也就是了。 “见过皇后娘娘。” “儿臣见过母后。” “嗯——起来吧。” 草油醒了神,皇后眼里的光更甚了,她命人挪来一把靠椅,又塞了软绵的锦花毯子,扬了扬她那琳琅满枝的手腕,她身旁的人忙将行椅上的六皇子搀扶下来,六皇子的双腿无力的被自己的身子拖着,他眼里怨毒的眼神儿何曾藏起来,就那般直勾勾的剜着青栀,一刻也不曾挪开。 皇后眼里撇过一丝厌恶,又软言对六皇子的母亲昂首道 “怡嫔今日穿的但是随意,这些日子眼睛怕都不好使了吧?为这六皇子的事儿你可是拘了好大的怨气呢,如今合懿郡公主就在这里你且问问她,为何如此对待六皇子,总不能……” 她顿了顿端起白玉金盏茶杯刮了刮上面的茶沫子又将杯子摔了出去,黄橙橙的茶汤撒在赤金孔雀羽的绒布打的湿透透的,皇后沉着沉沉的脸对一旁的茹萱说 “你这差事是越当越回去了!这茶水泡起沫子竟端给本宫喝!” 茹萱忙跪着,殿里的丫鬟内侍们更是吓得一水儿的跪了下去,茹萱怯着胆子回到 “皇后娘娘赎罪,奴婢方才去请怡嫔娘娘去了,那盏茶是茹喜砌的。” 皇后闻言坐了回去又收了脸上的怒气,转而柔笑着说 “自然了,妹妹如今是怡嫔了,自然是要本宫身边儿的大宫女儿去请的,